當時,顧永源也是一愣。自從他出現後,媽媽對他的態度一直淡淡的,他沒有想到媽媽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顧永源連忙說:“好的,阿姨,反正我過年也沒地方去。”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過來我們一起過個好年。”媽媽柔聲對他說道。
顧永源連忙答應,道別之後,便離開了。
顧永源走後,我扶著媽媽去臥室休息。雖然她在病中,神智卻十分的清醒,她問我:“劉勝男你對剛才那小夥子有意思?”
她向來很少叫我的全名,隻有每一次她想責罵我或者想勸戒我的時候,才會叫我的全名。我當時心裏就打起了鼓,心虛地回應道:“沒有,媽媽,我們不可能的。您感冒了好好休息吧。別操心太多。”
“不,我是你媽,你瞞不過我。”她說完,嚴肅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媽媽究竟從哪兒有的這種錯覺,可是我自問我自己對顧永源,似乎從來沒有往哪一方麵想過。
“媽,您真是燒糊塗了。我和他真的隻是朋友,隻不過經常在一起玩,所以沒有顧忌。”我連忙解釋。
媽媽還是一個勁地搖頭,媽媽說:“我見你和這小夥子在一起,比和曲歌在一起更開心。我來之後你也沒提過曲歌,你兩徹底斷了?”
我又一次心虛,我支支吾吾地回應了一聲,就準備離開臥室去廚房。
媽媽見我這樣,心裏更加有了譜,她的表情十分的嚴肅,她說:“劉勝男你不能這樣。到你這個年紀了,心要沉下來了,要知道自己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
我完全愣住,不知道媽媽究竟想表達些什麼,我說:“媽媽,您好好休息,等您病好了,我們再好好聊,好嗎?”
媽媽當時悠悠地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去,不再和我說話了。我總覺得媽媽這一趟來,似乎與我疏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年我們之間的通話比從前少了許多的緣故。
這之後的一個禮拜,我每天帶著媽媽去掛針,按時叮囑她吃藥,精心照顧,她的感冒終於好了。此時,我的公司也放了年假。當我告訴媽媽我明天放假的時候,她放下了碗筷,然後對我說:“那好,劉勝男,我們嚴肅地來談一談你的婚姻問題。”
我見媽媽表情如此凝重,於是,也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地說:“媽媽,您請說吧。”
話未開口,媽媽就先歎了口氣,她說:“劉勝男,你現在是什麼狀態?為什麼以前你什麼事情都告訴媽媽,現在卻什麼都不說了?”
“媽媽,我沒有。我該告訴您的事情,都告訴了。”我說。
媽媽失望地望著我,然後說:“你心裏還在怪我,對不對?”
我搖了搖頭,我說:“沒有。我知道您為我做的,我不可能去怪您。”
“那好,媽媽問你,你和曲歌斷幹淨了沒?”她再一次問我這個問題。
我支支吾吾了一陣,見到媽媽冷峻嚴厲的臉,突然意識到媽媽最厭煩的就是一個人姿態搖擺,於是連忙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他已經和別的女人訂婚了,但是他告訴我他和那個女人隻是為了應付父母訂的婚,他和她不會結婚。還有,我現在的公司有他的股份。不過,我之前不知道,是後來才知道的。”
媽媽聽完,像是印證了什麼似的,眼神頓時變得明白,她說:“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勝男,你已經快三十的人了,他這樣的話,你也相信嗎?”
我無言以對,不由得低下了頭。
“在老家,你這樣的年紀,孩子都有兩三個了。不過媽媽知道,你從小誌向不一樣,你眼界高一直看得遠。所以,媽媽才把你當男孩子一樣養大。不過現在,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媽媽的語氣依然嚴肅,一點都沒有鬆懈。
“媽媽……”我突然發現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我心裏對曲歌的確還抱著很大的希望,自從黃明明對我親口承認他們的形式關係之後,我雖然對他保持著距離,但是他卻一直是我心之所向。但是顧永源……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媽媽解釋,和顧永源在一起就是特別的輕鬆。但是我對他,從未往感情的方向想過,哪怕知道他對我……這麼一往深裏想,我突然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我突然明白媽媽為什麼如此嚴肅地和我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