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媽媽,我會的,我也相信他會給我幸福。媽媽,你早點睡吧。我們過段時間就回家了,我一定讓他按照您的要求風風光光地在老家操辦一場,讓您揚眉吐氣一回!”我對著電話哽咽地說道,一邊的曲歌笑得幸福得像什麼一樣。

“傻姑娘,那些都是次要的。不過,你得囑咐他,來的時候得每個親戚家備一份禮物,這是我們這邊的規矩。到咱家了,可不能少,省得讓人笑話!”媽媽嘴上那樣說,心裏卻還是極為重視臉麵。

我了解她,也了解家鄉的風俗,更了解那種風俗的傳承給人們所帶來的喜悅。

“嗯,媽媽,您放心吧。有什麼規矩您都跟我說,我們都會一一辦到。”我笑著說道。如今豐衣足食的我們,生活已經不再是捉襟見肘的時候了,這些要求對於我們來說太好滿足了。

於是,媽媽把老家的一些風俗禮節一點點地說給我聽,我讓曲歌拿來紙和筆一一記了下來。談完了這些,媽媽這才欣慰地掛掉了電話。她當然不好意思和曲歌提起這些事情,隻能讓我這個女兒來傳達。

掛了電話,曲歌一把摟住我,忍不住在我嘴上親了一口:“老婆,我是在做夢嗎?”

他一臉地不可置信,還沒領證呢,就開始叫我“老婆”了。我不由得一陣臉紅,埋汰他道:“你剛才喊什麼?”

“喊老婆啊,嘿嘿……提前練習一下。以前不覺得,現在突然覺得這兩個字特別好聽。”他笑著說道。

我見他對媽媽所說的事情並不重視,不由得強調了一番,他連忙說:“放心吧,我都記在腦子裏了。也許我做不到一百分,但我一定會努力做到90分的。”

我還是不放心,又把老家的一些風俗和要注意的地方講給他聽,這一說,便說到了午夜。如今的我們都沒有上班,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聊天談心。後來,他摟著我就這樣慢慢睡去,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挑了個良辰吉日,我們兩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跑去民政局登記了。站在那裏排隊等著一對對領證的新人一一登記,我們心裏的幸福滋味可想而知。

陳珂又一次把孩子丟給了老媽,扛著相機二話不說地拉著馮毅就過來了。她說她一定要給我們拍照留念這個特殊的日子,好讓我以後太幸福的時候不至於遺忘她。

領證的過程十分地順利,我們四個人一起走出了民政局。陳珂喊著手冷就這樣迎著大風堂而皇之地把手伸到了馮毅的脖子裏,馮毅連吱都不吱一聲。這種細節透露出來的幸福讓我特別欣慰,我指著他們說:“看到沒,他們就是我們以後的榜樣。”

“你放心,我隻會比馮毅做得更好。”曲歌篤定地說道,牽著我的手,毅然地離開了民政局。

曲歌的話被馮毅聽到了,馮毅回頭衝著他笑道:“那可不一定。”

“那就比比。”曲歌大言不慚地回應道。

那一刻,我和陳珂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我不由得想起許多年前我和陳珂躺在床上徹夜不眠地討論我們的未來,沒想到,那些我們曾經假想的畫麵有朝一日竟真出現在了我們的生活裏。

雖然我們沒有一起結婚,雖然她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雖然我和曲歌的幸福才剛剛開始,但是我們最終都幸福了。

當晚,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大餐。我們特地留了一個空位,倒上了酒,大家一起拿著酒杯站起來敬了他一杯。雖然他已經不在了,雖然或許他早已轉世為人,但是,我們的紀念依然在心裏。

“驢頭,如果你在天有靈,請為我祝福。”我在心裏默默地對他說道。

不知道,在天上的他看到我如今如此幸福,會不會嘴角上揚露出我曾經最愛的那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