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新開了家茶館,名叫連翹館,就開在七子鋪的對麵,寇準覺得這店名很是獨特,便進店中一看。鋪子沒有太多裝飾,左不過些書生字畫,進到店中,除了淡淡茶香外倒有些水墨味。寇準見一位白發老人坐在櫃內,身後各色茶種的木櫃斜置,木櫃高兩丈有餘,延伸進後堂,足有七八組,倒像是把倉庫放在了大堂上。
正感歎這裏裝飾的別致,一位身著天藍色流仙裙的女子從茶櫃間走出,細看才知原是故人。
“姑娘可還記得在下?我們曾有一麵之緣。”寇準上前作了揖。
“不記得了,我前些日子受了傷,以前的事忘記了很多,不好意思。”女子說話時氣息很弱,似是大病初愈。“我們是怎麼認識得呢?”
“無妨,”寇準心中驚訝,卻並未多言,隻道,“也沒什麼能勞煩姑娘記掛的。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楚一一。”女子給寇準沏了壺茶,在水氣氤氳間寇準感覺到她與幾年前有些不同,好像沉穩了許多,也不見習武之人的身段。
再看白發老者,雖是耄耋之年,卻麵色紅潤,看起來很是硬朗,沒有半點病態。
一日,太宗私下問寇準對立儲之事的看法,寇準提到襄王元侃,太宗很是滿意。很快,襄王被改封為壽王,任開封府尹。
眾官員去壽王府祝賀,寇準看到王禹偁一臉醉意朝自己走來,忙讓素素上前扶著。寒暄之際,李繼勳帶著侍衛李因攜厚禮趕來。
李因朝素素點頭致意後便與王府家丁一同將禮物抬進庫房。
王禹偁大喊:“怎麼回事?怎麼沒人把我送的這一大壇酒抬進去!”說著指向身邊比祭天用的鼎還大的酒壇。“這豐樂樓的人送到這就不管了,你們王府也沒人過來抬進去。”
王府下人聽到這話都趕了過來,管家帶著他們將酒壇抬了進去。
“呂端呂大人到。”呂端乃當朝宰相,眾人聽到喊聲忙正了正衣冠。
呂端身旁跟了個與楊庭歲數相當的男子,名叫呂正。此人雖是家仆,卻因自小跟隨呂端,在相府很受器重。李繼勳曾送了一把劍給呂正,卻被原封不動送了回來,此事在汴梁人盡皆知,李繼勳也因此與呂正鬧得有些不愉快。
壽王一一謝過幾位官員,讓其在宴客廳稍候。素素進宴客廳時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花瓶,瓶子快掉落時一個淡青色衣服的男子迅速將素素推開,在瓶子落地前用腳將其踢回桌子上。素素想道謝時,男子已經不見蹤影。
“大人,此人好功夫啊。連腳步聲都沒有。”楊庭看到此景,對寇準道。
“不好了!”王府下人喊道。
寇準應聲前往,看到侍衛李因胸口朝下倒在地上,周圍隻站著把王禹偁送來的酒往倉庫搬的家丁和王府的管家。
素素查驗完畢後對寇準道:“匕首正中心髒,已經死了。身上沒有其他傷口。”
“是誰先看到的屍體?”寇準問道。
王府的管家答道:“我們是一塊過來的,剛把這酒壇放好,就看到他躺在地上,我叫了他幾句也沒見他有反應,就連忙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