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兄弟幾個都走光了。蘇枉有些汗顏,頂著路障出了庭院,過了馬路,回老窩去……
他是打算偷跑來著,但是今天出門為了吃腦子,有個東西沒拿,回去拿了回老家。
回…故鄉。
一路走,蘇枉忽然發現他居然走到了機場——汗顏,平時想法設法都難以跑到這來,今天隨便走就走到了。
臥槽,千萬別又被那腦殘道長發現了,又是一餐好打—以往蘇枉靠近這裏就會被一個腦殘道長趕跑。
蘇枉快步跳了幾下,忽然麵前一個人攔下他。
那是一個姑娘,長發飄飄,眉目如畫,身穿灰白的道服,好美——同樣的衣服那個腦殘道長穿起來怎麼那麼腦殘呢?
蘇枉肚子裏罵了幾句,一甩辮子,衝著妹子嘿嘿笑著,還沒開口,妹子已然冷笑一句嗬嗬:
“智障。”
……我是路障,大姐。蘇枉沒有撞槍口上的覺悟。大概他覺得隻有腦殘道長這一個道士才是他的天敵,不過他這份自信也不是毫無根由的。
隻不過今天太倒黴。
灰白道袍肆意飄揚,素白的肌膚渡上層金邊,細眉間傳達著一股浩然正氣,整個人宛若空靈。非是凡人。
這樣一個仙女姐姐說你智障,那也得認了。蘇枉扶了扶路障,頗有風度地說:“不知仙女姐姐有何指教?”
“我叫麻靈伊。”麻靈伊目光一凜,似乎全身自帶聖光。
“油嘴滑舌。”
蘇枉忽然有些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後者正要發作,蘇枉道:“你來自我的故土,我聞到了久違的味道……”
麻靈伊眼光柔和一些,“你放心,我帶你回家。”
“回家嗎?……”蘇枉眼光渙散起來,嘴角不自覺露出微笑。那真是一個令人魂牽夢繞的地方。
一個人的口味其實和他從小吃的東西有關,小時候吃到的美食,那種美食的記憶,將永遠封存在腦海深處。乃至於長大以後,背井離鄉,再吃到同樣的食材做出來的菜,也沒有那個味道。同理,媽媽的飯菜也是如此。
麻靈伊滿意地點點頭,“那好,你以後就跟著姐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好。”聽到有吃的,蘇枉神不知鬼不覺就答應了。
沒錯,蘇枉就是那種一根棒棒糖就能拐走的男屍。
麻靈伊素手揚起,一張黃色的符籙
就貼在蘇枉的額頭上,“呼。”
吹一口氣,符籙就蕩起一點然後落下。
蘇枉眼中忽然紅芒一閃,繼而隱逸下去。麻靈伊沒有注意他的情況,而是猛然望向北方,掐指一算,驚呼:“好強的煞氣!”
“啥?什麼傻氣?”蘇枉望向天空。
北城方向一片烏雲聚集,綠色的雷電水桶腰粗。然後漸漸消散了……這不是腦殘道長的絕招麼?難道他出事了?
麻靈伊沒有理會,拿起蘇枉就往機場裏麵走,在她想來,米國的危機關她什麼事,自然有鋼鐵土豪去擺平。
蘇枉卻是駐足沒動,他長身而立,衣袍獵獵作響,“我要去救他……”
“救誰?……”
“我就說今天怎麼沒碰到他,原來跑去那玩了啊。”蘇枉說話沒頭沒腦,“靈伊姐姐,恕在下今日昔諾在身,不能兩全。”
言畢蘇枉一個信仰之跳,足足有三四米高,最後果斷撞在木頭電線杆上。好在這不是桃木……
麻靈伊在他身後拍拍肩,“你個智障,算了我帶你去看看。”
你帶我去?……蘇枉懷疑地看著她手中的那把三寸小劍,表情神似張學友。意思是:就你這小劍想帶兩個人?
“……我是打的,taxi。”
出租車應聲而來,但是又有一個問題,蘇枉怎麼坐?
麻靈伊進去坐好後看著蘇枉:“愣著幹嘛?進來啊!”
蘇枉:“……”
麻靈伊想了想,讓蘇枉把頭伸進來,然後一抓住他的下巴扯,橫著塞進來。最後關上門。
蘇枉頭枕在麻靈伊的大腿上,口中嘟囔:“肘子……”
“肘子?”麻靈伊徹底無語了。
……
一陣風馳電掣,轉眼我們的目光聚集到北城的一座工廠門口,巨大的鐵門前有一片適合胖虎玩耍的荒廢空地。
麻靈伊和蘇枉兩個人雙雙來到鐵門前麵。
此時烏雲已散,天空恢複晴朗,蘇枉在門口忽然放下推門的手。“恐怕,他已經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