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擔心地跑到秦雅涵身邊,趕緊扶著她站起來,把她送了出去。秦雅涵的臉色蒼白,一邊有氣無力地說著:“我沒事......”陳楓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我知道,你好好休息,我們去收拾收拾。”
豪華的臥室裏,大床早已經淩亂不堪,地上散落著的衣物堆了一地,女子的零星血跡滴落在她的皮膚上,宛如雪地裏盛開的梅花。可惜這樣美好的年華,就被葬送在了艾麗卡的手中。
薑漫觸景生情,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如果哥哥沒有遇到艾麗卡,如果哥哥沒有那麼偏激,也許現在他們一家人還能團聚,還能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他歎了口氣,收拾著殘局。
陳楓卻沒有想那麼多,在他眼裏,這不過是一個想殺他、殺秦雅涵、殺薑漫的女人。多年的傭兵生涯,讓他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顯得格外平靜。弱肉強食是用武世界的法則,更何況,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中,必須要學會自保,才能夠生存下去。他用被子把女人包成一個粽子,搬到了實驗室裏,對薑漫說道:“先用低溫保存著吧,飛機上不能火化,我們找個殯儀館,讓她安息。”
薑漫點點頭,認真地封存著女子的屍體。燈光下,女子仿佛隻是安詳地睡了過去,但她死不瞑目的雙眼和至死緊握的拳頭,都顯示著生前服毒自盡的痛苦,在幽藍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可怖。
薑漫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隻是把她封存好,保持著屍體不腐爛。
第二天清晨,三人將飛行器降落在X國的海邊,在火化後,將女子的骨灰灑進海中。秦雅涵站在港口,身旁白鷗紛飛,看上去不過是夕陽下粼粼波光的海麵上一幅普通的景象。她正想漫步海邊散散心,卻被陳楓拉住了:“這些海鷗飛得不正常。”秦雅涵疑惑地看著他:“有什麼不正常的?海鷗不就是喜歡在海邊繞著飛嗎?”
陳楓指了指天空:“你仔細看。”
果然,隻要稍稍注意就能發現這些海鷗的詭異之處。血紅的晚霞間,這些海鷗仿佛著了魔似的,紛紛繞圈飛行,越飛圈子越小,越飛圈子越小,漸漸地,所有的海鷗都撞到一起,因為高速飛行帶來的巨大慣性,把一隻又一隻的海鷗撞到在了海浪裏,海鷗們驚聲慘叫,但它們仿佛被控製住了似的,隻能任由著海浪衝刷。很快,許多海鷗的屍體浮起在表麵上,讓人看了無比驚詫。
岸上的遊客們紛紛驚叫著四散逃開,有的人正在對陳楓和秦雅涵指指點點。這對男女剛剛駕駛著巨大的飛行器出現在上空,霸占了停機坪後在海上就開始灑骨灰,本來這件事情就已經很讓人不適了,但想到在海邊悼念親人也不是沒有先例,許多飯館老板和遊客並沒有製止。
可是誰知道,才過了這麼一會兒,這些海鷗居然都被人以極其奇怪的方法殺死了!所有人的震驚了,陳楓瞬間成了眾矢之的。憤怒的老板和遊客們看著海鷗的慘死,都認為是陳楓的錯。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在海邊借著拋灑骨灰的名義,為什麼海浪會突然黑了一塊,仿佛像黑洞一樣,吞噬著平日裏友好溫和的海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