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現在正關在聖寧宮太後那，太後本就不喜這女子，現在指不定怎麼懲罰她呢。
隻是我這和張芃芃才話別，回到府裏，就聽阿福說江氏給抬回來了，正在雅苑等著我發話。
“王爺，您要去見一下王妃嗎？聽說被太後打得有夠慘。這小後腿都腫了……怕是這輩子都跳不了舞嘍。”阿福嘴上雖然如此說著，可是眼裏沒有半絲憐憫，倒是我聽了心裏抽了一下。
“平寧公主可醒了？”
阿福點點頭，立馬道：“王爺，公主醒了，奴才這就備轎送您過去看看。”
看江氏還不如去看平寧公主，畢竟她什麼都不懂，聽不見也看不見，是我吐訴心事最好的對象。
支退了那些宮女太監，我搬了了個小凳子坐在齊寧身邊，陪著她在這冬日曬太陽，揉揉她的腿：“妹妹，雖然我不是你真正意義上的皇兄，可是我總感覺你哥的魂魄也快把我吞噬了。原來他能吞噬的不隻是張鵬，同樣也能吞噬我。我這心裏對你的牽掛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齊寧依舊張著大眼睛盯著某一處，我也不著調她聽不聽得懂。
“我是你哥，他們也都是你哥哥。可我現在卻要親手去殺自己的親兄弟，你覺得我這個二哥可怕嗎？”
她依舊一動不動，靜靜地坐著。
我替她披上披肩，喚來阿福，“走去見見王妃。”
阿福一路陪著我，小心翼翼時不時打量我一下，我看不下去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奴才覺得王爺現在越來越受皇上重用了，這次雖然惹出了風波，可是皇上和太後似乎對王爺倒是另眼相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這點我是認同的，看那皇帝老子送來的一些奏折就知道了，越來越多則說明越來越重用，可是這不也是讓齊晟和齊翰都對我有了一個心眼？原本是他們兩個爭奪帝位，如今硬是牽扯上一個我，真是頭疼。
美人就是美人，就是病了也叫人憐惜。
江氏躺在榻上，身邊的丫鬟正在給她上藥，那腿上的傷怕是被戒尺所打，又腫又紅，和煮熟了的蘿卜一般。
“下去吧，這藥我來上。”我從丫鬟手裏拿了藥往她腿上擦，忍不住冷笑，“你也厲害，竟是不吭一聲。”
“妾身知道，這都是苦肉計。既然王爺有意撮合我和太子，那麼這點苦妾身還吃得了。可是即便王爺如此，難道就能得到她張氏的心了？”
我咋舌，這都哪跟哪？
“王爺不必瞞臣妾，你對妾身都不曾有過昨日那般的態度，想必是對張氏動了真情。”
江映月，你還真是會自作聰明，難怪最後都得不到齊晟的心。
“行了，藥上完了，這幾日就不要下床走動了，安生在府裏待著。倘若以後本王不在了，齊晟不要你，你倒還是可以安安心心當個趙王妃，留著這條命。”
江映月垂下臉沉默了一會，柔聲問道：“妾身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昨日齊晟為了你打了張氏一巴掌，張放可就在旁邊站著，你認為張家現在沒動心思？本王打了你，至少在外人眼中，你還是我的趙王妃！你的命我還能保住。如今張家怕是要鐵了心與九王站在一起了。除了張家，還有楊家，九弟的背後更是有父皇撐腰。”
江氏忽然不出聲了。
“你與齊晟，你對他付出多少真情，他對你付出多少真意，我不相信你不清楚。人嘛，或多或少都會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的世界，為自己編織出一個夢。”
今日我對江映月說了這一番話，或多或少也是出於愧疚，想替她改變一下命運，不過從她的神情看來，白說。
夜探太子府，我這輕功在常玉景的調教下可真是越發好了，就齊晟府上的那幾個侍衛，輕輕鬆鬆就能瞞過去。
張芃芃見著我之前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了，見著我更是如同見著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兄弟！慘了！最近我定是與九王走的太近，不止九王，就連齊晟也開始懷疑我身份的真假了。我定是與張氏太截然不同，這樣下去會穿幫的，咱倆私奔了吧，這腦袋天天懸著也不是辦法。”
我嗬嗬，幹笑，她也太天真了。“私奔？要不改嫁給我吧，你與齊晟離婚，再與我成親，可好？”
“好好好！”她倒是點頭幹脆，我都快給她跪了！
“說正經的！我感覺這幾日似乎總能記起一些趙王以前的事，感覺他的魂魄正在吞噬我，就如同當時吞噬你一樣。齊晟和九王，你必須選擇一個，兄弟，萬一哪天我不在了，你可得自己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