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就給這麼幾天的時間準備。
我在城外也是等的焦急，這眼看江氏就要臨盆，正兒八經的連個守著他的人都不在，我也是於心不忍，竟是在外麵開始焦灼起來。
聽著她在裏麵一聲聲痛苦的叫喊，我也是著實揪著心。
產婆一個個跑進跑出：“大人……不好了……夫人怕是要難產啊……”
直到另一個產婆跑出來問我：“大人！保大還是保小？”
“保小……保小……”江氏在裏麵喊出來，她必須留下這個孩子，因為這是她對齊晟唯一的寄托。
我的氣息越來越不穩，真他媽不明白女人這種感性的生物怎麼想的！孩子沒了可以再有，你自己苦了一生吃力不討好，就為了生下這個連齊晟都不認的種！
我抓住產婆的手，咬牙切齒道：“既要保大，又要保小！你們若是弄死了其中一個，我都要你們去墊背！聽到沒！”
一腳踹開，她們幾個驚慌地再次跑進去，不知過了多久，我都感覺快窒息了，終於聽不見江氏痛苦的呐喊聲，已經徹底暈死過去，孩子也是平安無事生了下來。
我接過孩子，怎麼說我也是他的二伯，這孩子和齊晟還真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阿福，送去宮裏吧，別讓人察覺了。”再看了一眼那些膽怯的產婆，“拿了銀子就走吧，今日之事若是你們誰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讓你們在京城的所有親朋好友頃刻消失。”
我則一直守著江映月，她醒來的第一眼便是問我孩子呢。
“孩子沒了，我已經命人下葬了。”
“沒了？沒了……我不是讓你保小嗎？怎麼能就沒了呢！”
我握住她的手，知道這個謊言對她來說確實殘忍，“孩子沒了，就是沒了！你生下他也是齊晟不認的那個。如今你和張芃芃誰更得寵，顯而易見，何苦消耗了一生在齊晟的身上，若是你死了，留下這個野種，你認為將他留在我身邊，我能待他好？我已是要上戰場征殺北漠，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又何苦拉上你們母子二人墊背！”
我不知道她現在聽不聽的進去，深吸一口氣，“若你現在還有力氣，我帶你去見那孩子最後一麵。”
她自然是要見的，而這些我早就命人安排妥當。雖說殘忍了一些，可是撬棺看著裏麵躺著的孩子，江氏竟是一聲不吭地流著淚，跪在地上跪了好久。
“你我也算夫妻一場，可沒想到最終，我負你，他負我，我為他耗盡一生，卻始終換不來他一顆真心。趙王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映月隻能來生再報了。”她起身抹幹淨眼淚，很是決絕，“趙王，我們就此別過吧。”
我留下了足夠江氏花一輩子的銀兩，夠她一世衣食無憂。我想，對江映月的所作所為，怕是我來這裏之後做的最泯滅人性的事。
張芃芃生了兒子，我自然察覺到齊晟的臉色不好看。可是卻又人人都說這孩子和他真像。廢話，能不像嗎，那可是江映月和他的親兒子！
雲西突然告捷！楊豫率十萬大軍南下，平定了戰亂，著實是讓人振奮。可是你趙爺爺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齊晟的福星，反正雲西告捷，北漠的騷動也是平息了一陣子。看來這禦駕親征得緩一緩了。
齊灝是齊晟的第一個兒子，自然得大辦特辦，可是我心情一點都不好。張芃芃跟個沒事人似的，看我喝的醉醺醺的，她哪知道我那是對江氏的愧疚。江氏流產，就連齊翰都當真了，根本無人知曉，那孩子根本就是齊晟的親骨肉。
“趙王，我可朕佩服你，上哪找來那麼一個和齊晟一模一樣的孩子？該不會是你在外麵偷偷養的吧？”她挑眉逗趣，我悶悶地喝了一口酒，不想講話。她繼續，“我以為這次平定雲西，齊晟會借此削弱我們張家的勢力，可沒想到確實派出了楊豫。我已經讓母親回去傳話了，以不變應萬變。”
張芃芃後麵跟我嘀嘀咕咕說了些啥我已經不記得了，因為酒實在喝太多，睡著了。
反正等我醒來，我臉已經毀容了。我擦……我的俊臉，好疼，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