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籬的事總算是過去了些，可我覺得還沒完。
我這次幫了張芃芃，等於就是和齊晟對著幹。在齊晟的眼裏，我，張芃芃，九王，我們三個人現在是一邊的。而他原本應該還懷疑齊灝到底是誰的孩子，不是我和張芃芃走的親近，就是齊翰。如今張芃芃把綠籬硬是塞給我，看來齊晟是要下定決心削弱九王的勢力了。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齊晟果然拿上次彈劾的事情開始深究起來。
也不知哪冒出來的一個官員和九王的馬車產生了刮擦……真是我擦就這麼屁大點的事，讓那車夫去尋死了。
我匆匆跑去楚王府，見我那九弟依然儀表堂堂坐那喝茶，難道他看不出我的焦灼？“九弟哪，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喝茶？你沒聽說事情鬧大了嗎？”
“聽說了。”
“現如今哪，皇後和楊嚴那我們都不便再相見了，現在隻有你我二人來商量此事，你有什麼對策嗎？”
齊翰也是一臉無奈：“以我對皇上的了解，他若真想辦我們，我們就沒有辦法。”
我也是一臉懵逼：“沒有辦法是什麼辦法？”
“我也討厭這種束手無策，如甕中之鱉的感覺，你以為我不想做什麼嗎？可是無論我們現在做什麼都是為時已晚。”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也是更無奈了，我隻是沒料到齊晟完全按照劇本來走，此刻隻能讓芃芃使用美人計了。能減輕一下罪行是一些。隨手拿起了他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噗——！”我皺著眉頭，簡直快崩潰了！“九弟……此茶為何如此之酸哪？”
他居然一本正經回答我：“我喝的是醋啊。”
“醋？”
“心中太酸，隻能以酸攻酸”他一臉茫然。
嘔！我也不知是為他這句話還是那杯醋，隻覺得一股惡心勁，“九弟，你的口味真是重中之重啊！嘔——！”不行了，得趕緊找個地去吐。
既然無計可施，那我們就靜聽聖旨。
齊晟的處罰很快就下來了，我們一行人跪在大明宮聽候責罰。
強公公大聲念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張翎從軍中開除，永不複用。楊豫削其爵位，奪其兵權。楊豫之子楊嚴，收回其宅院兩處。九王降為郡王，罰三年俸祿。欽此。”
折騰了半天居然沒我啥事？搞什麼？
他們一個個都謝皇上恩典了，我說齊晟你倒是罰我啊！這樣我就跟您拜拜了，也不用去北漠出征丟了性命。
“這就完了？那我呢？”我愈發覺得自己臉皮日漸變厚，反正已經一無所有，都不怕死了。
齊晟一臉寒氣，對我充滿了鄙視：“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能讓朕罰的？你是有官職還是有爵位？你是有房產還是有田地呀？”
“你是不罰我，可是你這更加羞辱了我的人格，踐踏了我的自尊，讓我這輩子都……”
“夠了！”他大喝一聲，“這事已經被朕強壓下來了，你們回去之後必須嚴於律己，潔身自好。”
就這麼散了，我心裏也是一萬個不爽。九王自然和我一致認為，齊晟這麼做無非是為了告誡我們莫要輕舉妄動，我們的命隨時在他手裏，想要取我們的命，全憑他心情。
至於楊豫那我還是偷偷去探了口風。
“楊將軍，原本我以為這次自己命不久矣，原本我以為皇上會將我們一網打盡，誰知道還能逢凶化吉，躲過這一劫，想必皇上是為了此刻正是北漠兵變用人之際。本王可否說對了？”
楊豫點頭：“王爺說的沒錯。看來王爺已經看透了皇上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
“不難猜，現在皇上首先就是要維穩朝局，我和九王看起來無處安置。確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的妙處。如此一來我們無一人敢輕舉妄動，都等著接下來的事態發展。若是有一人起了歹心，也是正中他的下懷，除掉我們中的一個更是名正言順，輕而易舉。”
“老臣佩服，趙王果然深藏不露。老臣一開始也是不解，王爺您的這番話和皇上說得可真是一模一樣。隻是王爺您究竟有何打算？”
“……”我還是沒有回答楊豫，因為你王爺我，自己腦子都是空白一片，事情來得太突然，就像龍卷風，眼看我都快上戰場了，哪還有什麼打算。若是真有想必隻有這兩個字，“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