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沒有親自下過廚了。”他說這話,突然靠了過來,沾著麵粉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顎。抽了抽鼻子,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狎昵:“全是為你。”

“謝謝。”

他仍是笑:“覺得有點假啊?”

沒錯,但我還是說:“沒有,很真誠。”

“我也覺得有點假。”他鬆了手,拿起手巾擦手,有點無奈地感歎:“真難啊。”

“什麼真難?”

“以往我都是領著女孩出去吃頓飯,喝點酒就推倒了,不太明白怎麼跟女孩交流。”

“萬一遇到不從的呢?”

“那就算了嘛。”

“不強來嗎?”

“分地方,在強奸案好處理的國家就強來,不好處理的就算了。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惹出大麻煩。”他包餃子地動作可真熟練。

“那德國算好處理的地方麼?”

“不好處理。”

“那你那天還想強我。”沒錯,我鋪墊了那麼多,就是等著問這句。

“我以為你是他領來的女殺手,準備跟在我身邊伺機殺我。”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那你還不趕快把我攆走?”

他揚起眉梢,睥睨著我:“送上門的漂亮姑娘為什麼要攆走?睡了再攆也不遲。”

我問:“我像女殺手嗎?”

“不像,但真正的女殺手也不像,像還怎麼刺殺?”他說到這兒,很詭異地停頓了一下,說:“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

“領著自己的老婆來談判已經很奇怪了,幹嘛還送給我?”

這很好解釋:“他整天鬼混,我以為他跑去混女人,非要去。他就生氣了,要治治我。”

他點點頭,沒說話。

“不相信呀?”

“相信。”他突然又笑了:“不過你說這句話的樣子好可愛!”

我連忙正襟起來,卻已經晚了。他已經站起身,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嘴唇貼上來的那一刻,我依然覺得很陌生。

其實我不是個保守的人,婚前我就總想跟繁音做愛。讓我難受的是這個我不愛的人,和這種充斥著功利的關係。我覺得自己正在被羞辱,心裏也明白這種羞辱很不值。

我不想回應,但還是被他撬開了牙齒。他的吻技似乎跟大佬版差不多,私生活肯定跟他一樣糜爛。

我可真是吃虧,跟哪個,哪個都是爛人。

我正胡思亂想,他忽然鬆了口。沉默了幾秒鍾,一把抄起了我的腰,就近扔到了沙發上。

他壓了下來,用牙齒一粒一粒地解開我的紐扣。我很不舒服,用手去護,手腕又被他攥住,按到頭頂。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體會到男女之間體力的懸殊,但還是覺得很悲哀,生而為女人,僅憑這一點,就無法反抗最原始的侵略。

隨著前襟被解,冷空氣侵擾著我的皮膚,還有那種陌生的吻,陌生人的味道。我越來越難過,越來越羞恥,越來越後悔,越來越害怕……

就在這時,他突然停住了動作,掰過了我的下顎,問:“不舒服?”

我也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心裏想點頭,卻怕一點就把繁音害死了。

我也是蠢斃了,事到如今,還是不想害死他。

我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如果繁音死了,那我作為他老婆,肯定會被人攻擊,結局或許是同樣,或許更糟。所以,我並不是為了他才躺到這裏。

蒲藍也沒說話,捏著我下顎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在考慮要不要對“蘇小姐”用強?

僵持中,門鈴突然響了。

蒲藍鬆了口氣似得,鬆手下了沙發,係上腰帶,做了個深呼吸,說:“我去開門。”

我這才回神,趕緊坐起身係扣子。剛係上兩道,他的臉突然湊過來,在我的嘴邊吻了一下,手火速探進了我的衣服裏。

我按住時他已經開始捏了,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壞笑:“好可愛。”

隨後抽出後,轉身去開門。

門外女人的說話聲傳來時,我已經係好了衣服。聽那聲音有些耳熟,待她進來,我才發現是羅嫚。

她打扮得光彩照人,手上又多了一隻鑽戒,臉上喜氣洋洋的。

“羅小姐來幫我二姐取餃子。”蒲藍對我說:“你先陪羅小姐聊一會兒,我這就去煮餃子。”

蒲藍轉身去了廚房。羅嫚湊了過來,八卦地問:“做了?”

“幹嘛?”

“就是問問嘛。”她一臉色.情:“尺寸如何?”

“不知道。”我很不爽:“你不覺得問這種問題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