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守的人正愉快地聊天,見到我笑嘻嘻地叫了一聲:“太太。”
看來心情不錯。我問:“有什麼好事?”
“是先生。”其中一個說:“先生今天身體好多了,我們……都很高興。”
都是跟了他半輩子的人,看來他好了不少。
我便讓他們開門進來,一打開門,就聽到裏麵的聲音,是黎醫生。我便停下了動作,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就像一個正在給孩子講童話故事的慈祥父親:“所以你最近先要好好吃飯,養好身體之後,才可以進行下一步。現在家裏的情況並不好,正好你也不用操心。”
我的角度正好看不到他們,隻聽到繁音的聲音:“但願你說得有用。”
“不是我說得有用,而是她一定聽我的。”他柔聲說:“我上次就對你說過,鬧是無法起到作用的,你看,現在你連自由都失去了。這件事要徐徐圖之,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你先穩定下來,按照她的意願改造自己。否則如果她把你控製幾十年,等她的孩子長大成人,繼承你的事業,繼續把你關到老死,你怎麼辦?”
繁音“哼”了一聲,說:“她哪有那種本事?”
“在我看來她有,而且……”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因此我聽不到了。
過了幾秒,忽然傳來繁音詫異的聲音:“我找她?姓黎的,你到底是醫生還是瘋子?”
“你現在的目的是讓她放你出來,重新擁有主導權,而不是發瘋。”他說:“我知道你很生氣,你不希望尋求任何人的幫助,但你不能把自己弄到勢單力薄的地步。”
繁音沒說話。
我聽不下去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麵的人都很詫異,紛紛看向了我。
我說:“請黎醫生出去。”
黎醫生站起了身,說:“太太,您這是……”
“拉他出去。”我打斷他。
他就算不想走也沒辦法,這裏是我家。
黎醫生被帶走後,我繼續吩咐別人:“把鐵鏈給他拴上。”
繁音立刻瞪起眼睛:“你幹什麼!”
“拴上。”我說:“立刻。”
繁音本來都可以坐起來了,而且恢複得著實不錯,都有心思算計我了。因此幾個人廢了些力氣才按住他,把鏈子重新拴上去。
他又得癱在床上了。
我這才走過去,挽起袖子,而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眼珠都要努出眼眶了。
我越看他的臉越生氣,尤其他還特意做出了這樣一番無辜的表情。忍不住揚起了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他的臉被我打得側到了一邊,而我因為用力太大,手掌和手腕都被震得劇痛。
但我一點都不解恨。
他沒說話。
而我繼續揚起手,再次打了下去。
他依然不說話,臉頰開始泛紅。
我說:“你還有臉出來。”
他則僵硬了好久,才稍稍動了動頭,眼珠看向了我,沒有說話。
我看著他,一時間竟也說不出什麼。
我知道這是小甜甜,他直到這一分鍾還不覺自己做錯,而是捉摸著如何進一步算計我。這是最讓我生氣的。
更讓我生氣的是我也隻能扇他兩巴掌,誰讓他的第一人格還是我女兒的好父親。
我真想弄死他。
我花了很大力氣,才令自己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身體稍微變得平靜,說:“我以為你會稍微有點愧疚,畢竟你把你們整個家族都賣了。”
他側開了臉,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所以你就是一堆垃圾。”我說:“一堆活著除了汙染沒有任何意義的垃圾。”
他還是不說話,我更憤怒,彎下身子捏起他的下顎,逼他看著我的臉。
他使勁地掙脫,我沒他的力氣大,便又扇了他一個耳光。
他的臉頰已經高腫,痛也從來都能讓人快速地識時務,他看向了我。
“如果你想活命,我勸你老老實實地藏起來,別讓我看見你。”我說:“否則我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弄死你。”
他肯定害怕了,當一個人真的對另一個人起殺心時,被殺的人真的會有所感觸的。他會因為這種殺意而被震懾,尤其小甜甜又是個沒骨氣的孬種。
我鬆了手,他躺了下去,依然望著我。陌生、意外、恐懼……種種情緒交織在他的眼中。
我動了動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僵硬的手指,說:“為了證明我沒有開玩笑,我這就讓人進來,先讓你疼一疼,直到你這個蠢貨願意滾回去為止。”
我轉身出去。
這次他沒有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