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也是。”我說:“我問你怎麼希望,是怕我這樣回答了,你替你爸爸難過。”
她搖了搖頭,說:“如果他不是我爸爸,我一輩子都不想認識他。”
星星當然還是出去了,因為我不想被女傭看到她。
我從鏡子中看到自己身上,尤其是背上沾了很多血,都已經幹了,可以斷定是繁音身上的無疑。
難怪他昨天一直在我的房間裏吸煙,這麼多血,我昨天會聞到味道的。
不過要是這樣想,那他應該是不想被我知道,可他又自己搞得到處都是,也沒趁我睡著處理掉,難道是想讓我問?
我搞不懂,但通過他昨天那麼大力氣折騰我,也知道肯定死不了,不過,畢竟要談星星的事,我要是板著臉,他就肯定要說我鬧離婚沒資格談。所以,還是要借這個關心他一下,看看他的態度再作打算。
收拾幹淨後,女傭打開了房頂的天窗,這樣陽光可以曬到床上。
我重新躺上去,打了一會兒腹稿,便拿起電話,撥通了繁音的號碼。
打了很久,他終於接起來,說:“靈靈?”
“嗯。”我說:“你在家嗎?”
“不在。”他隻回答,不提問。
“哦。”我說:“你受傷了嗎?還嚴不嚴重?”
他沒說話。
我也就沒吭聲,等著他回答。
他半晌才說:“沒有。”
“那我的床上怎麼那麼多血?”
“鬼知道。”他的語氣開始煩躁:“還有事麼?”
“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問:“我有事想跟你聊。”
“什麼事?”
“回來再跟你說。”
“我今天沒空回去。”
“那明天呢?”
“沒空。”
“後天呢?”
“沒空。”他說:“沒事我掛了。”
“那就掛了吧。”我說:“精神病。”
他“砰”的一聲掛了電話。
我試圖撥通我養父的電話,打不出去。
得聯絡到我養父才行,我又撥通了繁音的電話,他又是過了好久才接,更為煩躁:“幹什麼?!”
“我想給我爸爸打電話。”我說:“和念念聊聊天。”
“不準。”
“為什麼不準?”我問:“你要幹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他的語氣更為嚴厲:“她是我女兒,我要怎麼安排是我的事。你既然要鬧離婚就別摻和我的家務事。聽得懂麼?”
我說:“如果你肯跟我談這個,離婚的事就有得商量。”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我不跟你談這個,離婚的事你也沒得商量。”
我有點急了:“繁音,你是不是有病啊!”
“有啊!”他開始發神經:“精神病啊!”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還念念叨叨說那麼多求我,現在怎麼又換一副嘴臉?”我問:“你到底想幹什麼?好麵子也不要發瘋好不好?”
“昨天晚上?”他怒道:“你還有臉提昨天晚上?我話說到一半你就開始打呼嚕這叫好好的?”
呃……
他說了那麼久嗎?
我說:“你也知道我不舒服,你還欺負我,我累很正常吧?”
“我很舒服嗎?”他不依不饒:“你既然看得到血,那你昨天晚上怎麼不問?昨天晚上沒聞到,今天早晨怎麼不問?你自己看看現在都下午幾點了!怎麼?星星去找過你了,想參與這件事了,再拿這件事假裝關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