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管Jerry,一心要把孩子拽出來,然而頭上卻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著劇痛的是強烈的眩暈。我還想抓著,手上卻全無力氣,被人一推便軟在了地上,明明聽得到引擎聲,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站起身。
我暈了好久才被人扶起來,耳邊傳來了許多吵雜聲:人聲、救護車以及警車。定睛一看,四周已經停了幾輛車,許多陌生人在我麵前,還有醫生。環顧一周,附近已經沒有孩子了。
我連忙抓住警察,問:“請問我的女兒呢?”不等他回答,又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很蠢,連忙用手比劃著,說:“她這麼高,眼睛細長,不胖,穿著……穿著……”我不知道她今天穿了什麼衣服,也就是在這時,我才猛然反應過來,我居然能看到東西了!
我不由又呆了一下,與此同時,警察說:“你的女兒的確被搶走了,請問你有其他親人可以聯係嗎?你現在需要去醫院。”
我忙說:“有,我老……”
不對,我和繁音以及念念的身份都是假的。以往拿它做點別的沒事,但這次畢竟是警察。
我忙改口:“我的好朋友。”
警察打給了李暖暖,她表示不在本地,但派了人來。
接下來,我便沒什麼事了,從登記到問詢,大部分事李暖暖所派的人都可以完成,我則裝作精神恍惚,一邊在心裏琢磨有什麼人可能帶走念念?我覺得不是我養父,如果是他,一定不會驚動警察,而是做得更加巧妙。即便是蒲藍,也不會如此誇張。
鬧得這樣大,明顯不是非常專業的黑幫組織。
學校門口倒是有監控,但監控到的車牌號碼是個假的,車型也是滿大街隨處可見的家庭車,毫無特色。
監控記錄唯一確定的是,被抓走的的確是念念,她喊過我之後,就被衝出來的人捂住了嘴巴,抱上了車,難怪一直沒有開口。
警察問我時,也讓醫院給我做了治療,拍了一些片,但不能立即得出結論。全部結束後,我才決定聯絡繁音,他接電話時的語氣快瘋了,問:“你在哪?你出車禍了?”
“你怎麼知道?”
“有人用你的電話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了車禍,手機掉了。”繁音急匆匆地問:“你在哪?醫院嗎?”
“我沒事,但出了別的狀況。”我用盡量平緩的語調把事情講了一遍,說:“警察要我等,如果是綁架,那對方會提條件,如果不是,那……”
“我馬上就去找你。”他冷靜得簡直像塊冰。
李暖暖派的幾個人一直陪我等到繁音來,然後把事情詳細地告訴繁音,他全程聽著,間或詢問幾個細節性的問題。
他們全說完後,繁音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恍惚,然後猛地抬起頭看向我,愣怔了半晌,突然問:“你的眼睛看得到了?!”
“對。”我忘了告訴他:“被他們打了一下,反而看得到了。”
“打了一下?”繁音重新焦急起來:“那醫生檢查過了嗎?怎麼說?”
“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不過我覺得沒事。”我說:“先說念念的事吧,你覺得會是誰?”
繁音正色起來,沉默了一下,說:“這幫人綁人的手段很爛,雖然車牌是假的,但根據視頻不難找到。隻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隻是這要花費很大的錢跟精力。我問李暖暖的人:“這件事可以拜托你們嗎?”
“實不相瞞,來之前,暖暖小姐就告訴過我們,我們可以提供法律援助,但太複雜的不行。”他說:“主要是因為這邊絕大多數都是由李先生控製,暖暖小姐早就另立門戶自己做。平時有點小動作的話,李先生不會注意到,但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警察,再通過視頻找人需要打通不少關節,這麼大的動作一定會引來李先生的關注。”
我陷入無奈,繁音卻說:“那就請幾位幫我聯絡李先生。蘇先生一直找我們,李先生如果能把我和他女兒交給他,一定是功勞一件。隻要李先生能立即出手幫我找孩子。”
事發在本地,自然是本地的大佬最有優勢解決,因此如果李昂能出手,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有眉目。因此,先聯絡李昂,再讓他把繁音交給我爸爸,好讓我爸爸給他一些好處,也是給李昂麵子,他就比較願意幫忙找孩子。反之,我爸爸先知道我們的位置,找孩子卻還要求回李昂,到時各項成本都會增加。
我說:“警察要我們先等等,說如果是綁架犯,會找我們要錢的。”
“不可能,範音的女兒沒必要綁,我的女兒綁了就不是要錢的問題。”繁音不理我了,對李暖暖的人說:“請幾位幫幫忙,這件事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