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時她就脫了。”他說:“當時她正在浴缸裏。”

“然後呢?”我問:“洗了個鴛鴦浴?”

他沒吭聲,徑直把手臂抬起,舉到了我的鼻子前。

我聞了聞,說:“好臭。”

“兩天沒洗澡了。”他說:“當然臭了。”

“我是說好濃的煙味和酒味。”我說:“聞不出來你洗沒洗澡。”

他不說話了,手指摸索著握住了我的手。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真的沒陪她呀?”

“嗯。”他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我說:“講講細節……不是不相信你,隻是好奇。”

他笑了一聲,說:“她叫我去酒店,我就去了。進去之後,她在浴室裏,把自己泡得像一鍋甲魚湯。”

“然後呢?”

“我說先喝一杯吧。”他說:“就開了瓶酒,計劃先把她灌醉,再套她的話。”

我說:“她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這麼好,還不.著.寸.屢,你不動心呀?”

他笑了一聲,頗為自負地說:“我什麼女人沒見過?這種庸脂俗粉……太小看人了。”

我又開始不滿:“來,說說仙女是什麼樣的。”

他立刻就發出了有些瘋子會發出的“嘻嘻嘻”的笑聲,一邊捏著我的下巴,把他散發著酒氣的嘴巴摁到了我的嘴巴上,說:“仙女是小靈靈。”

我使勁推開他的臉,說:“臭死了,你能不能別這麼不可愛?”

他撇撇嘴,又把腦袋賴在了我的肩膀上,酸溜溜地說:“喜歡裝可愛的可不是我。”

“說正事。”我說:“然後呢?”

“然後我倆喝了幾瓶酒,我問她是不是抓了念念,她承認得很幹脆,但不肯告訴我在哪裏。而且她居然比我酒量好。”他說:“把我灌暈了。”

我詫異:“比你酒量還好?”我印象中繁音似乎沒有喝醉過。

“嗯。”繁音說:“我暈了以後,她趁機騎.到我身上,把我的腰.帶解了,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樣子。我雖然暈了,但還是有點本能在,就把她推下去綁住了。”

我得記住這個……以後他再喝醉,我就離他遠點。

他繼續說:“我本來不想把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希望能騙得她把念念放了,畢竟我情況特殊,不好高調。所以對她解釋,說我喜歡玩這個,她果然很高興,說她也喜歡,但她沒有做過Masochism。我想,既然如此,就綁著她好了,套話問話都方便。後來發現她不是很會玩,我就幹脆沒放開她想盡辦法得問,但她知道我在套她話,一直跟我周旋。”

我說:“我也不是很會玩,但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居然被你綁了一天一夜。”

“沒有,”他說:“那一夜一直在喝酒。她一直在給我講她自己的風流史,也要我講給她。”

我問:“你講了?”

“應付著講了幾件聽起來比較稀奇的。”

我問:“有多稀奇?”

他抬起眼睛瞅瞅我,神態有點可憐:“看在我拚著自己那半塊肝喝了一夜酒才保住清白之身的份上,別問了。”

他一說半塊肝,我就突然想起了浦藍。

早知道他會那麼對我,我當初就不應該管他的死活。那樣繁音也不必切半塊肝給他,今天還喝倒汝嬌嬌,事情不會這麼糟糕。

我說:“我進門時你就像見了鬼,我還以為你已經跟她大戰過了。”

他立刻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我怕你走,氣呼呼地出去,再出點什麼事。”

我“嗬嗬”了一聲:“沒做幹嘛怕我生氣?”

“我還不了解你?”他微哂:“平時讓你親親我都不肯,看到那種場麵一定在內心大罵我變.態,我也不好解釋。”

我心裏升起了一絲溫情:“所以就豁出去了?你沒看出來我沒生氣嗎?”

“怕你是在為了念念強忍。”

我沒說話。

我確實有點這個成分,但更大的原因是那個場景太火.爆了,反而衝淡了傷心失落。

我沉默的當口,繁音不知想到了什麼,壞笑一聲,問:“你哭了沒?”

“沒有。”我說:“都說你可以獻身了,我有心理準備。”

他撇撇嘴,表情有點失望。

我扭頭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說:“獎勵你的。”

他卻不滿,指著自己的嘴巴:“獎勵這裏。”

“太臭了,回家刷了牙再獎勵。”我說:“又偷偷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