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你婚禮的問題是我搞的,”他邀功似的說:“現在不是你不嫁,你爸爸沒辦法說你什麼,他得乖乖做手術,孟家自己的問題,更不能怪你。”
我說:“我現在不想聊這個話題。”
“怎麼?”他敏銳地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同。
“我想先回家睡個覺。”我說。
“身體不舒服?”他不再笑了。
“先掛了。”我說:“拜托你照顧好孩子。”
不等他說話,我先掛了電話,因為覺得他還會打來,幹脆關了手機。
下車時,阿文麵有憂色:“老板,您還好麼?”
“沒事,謝謝。”
回家之後我躺在床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卻居然在三分鍾之內入睡了,且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會醒是因為夢到我參加重要會議遲到,出了一身冷汗才醒來。看表發現此時是淩晨四點,對著黑漆漆的窗戶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想起我已經不用再這樣工作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見人,隻派律師整理了財產清單,這樣等到交接時能夠快上不少。
期間繁音給我打了幾通電話,但我沒有接聽,管家接了,幫我應付掉了他。
這樣一直過了半個月,我在家裏吃好睡好,身體倒是比之前要舒服多了。
管家來找我,說:“繁先生來了,他想進來見您。”
“推了。”
“他說他在宅子裏放了炸彈。”她說:“不準他進來,他立刻就引爆。”
我不禁扶額:“叫他引爆吧。”
“萬一真的有呢?”管家謹慎道:“他畢竟是那樣的身份。”
我問:“你什麼意思?”
“我很擔心家裏的安全。”管家說。
我還是把繁音放進來了,倒不是擔心家裏的安全,而是管家太緊張了,我不想她這麼害怕。
我到會客室去等著繁音,他很快便進來,看來今天沒什麼正經事,穿著襯衫牛仔褲,但襯衫的袖口挽著,露出了一些彩色的色塊。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落了座,見我的目光一直在他的手臂上,便拉起袖口,問:“怎麼樣?”
裏麵居然是一個顏色很是斑斕的小貓咪圖案,可能是剛剛紋上去不久,看起來還有一點點腫。
我詫異道:“你是小甜甜?”
“是茵茵讓我紋的。”他笑著問:“可不可愛?”
我說:“我是問你是不是小甜甜?”
他眉梢挑起,反問:“我像?”
我沒說話。
他又晃晃那條胳膊:“問你可不可愛?”
“挺可愛的。”我說。
他剜了我一眼,頗為不滿:“又吃醋?”
“什麼叫又?”我是真的沒懂。
“你總吃念念的醋。”他說。
我搖頭,說:“我現在沒工夫想這個。你來有什麼事?”
他斂起笑容,正色道:“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這幅態度了,那照片與我無關,但我會幫你追查到底,別怕,它現在隻出現在了這一個地方。”
我說:“不用你。”
他皺起眉頭:“好歹也是我前妻,十有八九還會變我老婆,你不會以為我傻吧?”
我沒說話。
我這幾天歇得有些懶了,好希望就這樣過下去,不做事,不思考。
他也沒生氣,而是觀察了一會兒我的表情,有些關切地問:“你爸爸訓你了?”
“嗯。”我說:“我馬上就一無所有了。”
他笑了,“我上次就說過,都還給他,跟我走。”
前不久他還說他是耍我的,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改變得這麼快。
見我不吭聲,他稍顯緊張:“你不願意麼?”
“我爸爸讓我考慮,是要錢還是要你。”我說:“如果要錢,就得全聽他的,肯定還會安排新的聯姻對象。”
他問:“要我呢?”
我沒回答,而是先問:“你都對孟簡聰做了什麼?怎麼他到現在都還沒音訊?”
“能做什麼?溫柔鄉啊。”他笑著說:“我又沒法殺他。”
“晴嵐?”我隻能想到這一個。
他點頭:“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結果先跟你吵了架。抱歉,又讓你傷心了。”
我說:“我沒有傷心。”
他沒吭聲,伸過手來,企圖握我擱在桌上的手。然而我一躲,他便撲了個空,隨即他又笑了:“還說沒有傷心。”
“我不會選你,你還是跟我保持距離得好,而且這件事讓我很丟臉,我一點都不覺得驚喜。”我說:“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