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前,電話又響,管家說是繁音,我讓她轉過來,那邊繁音的聲音很愉悅:“聽說你最近挺乖?”
“什麼?”
“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他的口氣就像之前的吵架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在等我爸爸的律師。”
“律師來了打個電話不就OK?”
“也對哦,”我說:“我的確需要出去找幾個男人了。”
“幾個?”他笑道:“胃口不小呀,蘇小姐。”
“你以前說你五個的時候表情那麼銷魂,”我說:“想來肯定是難得的人生體驗吧?”
“確實回味無窮。”他笑著說:“要不要一起試試?”
我不想聊下去了,說:“你打來有什麼事?”
他滿意了,說:“你整她就整,幹嘛把她老爸弄來我家,搞得好像我拐人家女兒一樣。”
“你本來就拐了,”我問:“她和星星誰大一點?”
“她老爸之前可是屢次要求請我賞臉吃飯,”他哼了一聲:“等你被撤職的消息散出去,他鐵定要把女兒綁上蝴蝶結再給我送回來。”
“嗯,”我說:“即便是為了這個,我也要努力不被撤職。”
“你所謂的努力就是待在家裏做健身操?”
“我爸爸本來就在調查我,我亂行動容易被他誤會。”我說:“他以前總讓我休息,我休息他應該是沒有意見的。”
“但願吧。”他口氣略神秘。
我及時捕捉到了不對勁,問:“你打來到底是想說什麼?”
“問你喜歡什麼款式的婚紗。”
“那天不都已經穿在身上了?”
“但你不能穿白紗了。”他遊刃有餘地解了我拋出去的難題。
“我要婚紗幹什麼?”我說:“即便我爸爸給我找新的聯姻對象,也得相處一陣子,到時我們會一起去看婚紗的。”
“萬一你還得嫁我呢?”他完全沒有生氣,這真讓我意外。
“繁音,”我說:“你知不知道?”
“什麼?”
“隻要你一說這種話,我就感覺很不安。”我說:“太自信了,你不會是背著我搞事了吧?”
“哪有?”他笑著說:“我一向都這麼自信的,因為我猜得從來都是對的。”
“我被你說得很緊張,”我說得是實話:“繁音,如果你背著我搞事,我可不會原諒你。”
“我能搞什麼事?”他笑著問:“騙你們蘇家的財產?”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哼了一聲:“蠢貨。”
“怎麼又這麼說?”
“沒什麼,”他說:“聊聊而已,先回答,喜歡什麼樣的婚紗?”
“白的。”
“換個顏色。”
“白的。”我說:“你可以退教呀。”
“宗教婚禮比較浪漫。”他笑著說。
“我又不信。”我說:“另外繁音,複婚是不用辦婚禮的。”
“這麼說你打算複了?”他立刻接上。
“不打算。”
“那你管我要不要辦婚禮?”他說:“真的複了,就得全聽我的。你現在不說,到時選得難看了可不要乖我。”
我畢竟不是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跟他複婚,便說:“那紅色吧。”
“醜。”他嫌棄的語氣毫不掩飾:“拜托有點品味。”
“玫紅?”
“更醜。”
“我就說隻有白色才好看。”我笑著說。
他哼了一聲:“淺藍色?”
“不喜歡。”
“黃色?”
“醜。”
“綠色?”
“會顯得我很黑。”
“我穿還是你穿?”我說:“我都說了白色紅色粉紅色。”
他笑了:“看來還是挺想嫁我的。”
我感覺自己入了圈套,有些氣急敗壞:“你到底有什麼事?”
“事情都說完了,”他笑著說:“就這樣,拜拜,做個好夢。”
我不放心:“你真的沒搞事吧?”
他已經掛了。
我再打過去,那邊變成他家管家接聽,說繁音有事出門了。
閑暇太久也不好過,我爸爸那裏始終沒有消息,也不知是因為他真的還沒有查出來,還是因為我這次派去的人又是個兩麵派,不過他沒有發怒,就證明繁音沒有搞事。
對於我爸爸仍有能力監控我我絲毫不意外,隻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完全,這讓我覺得很挫敗,這幾年都白幹了。
既然我爸爸那邊沒有消息,我也不想再在家裏憋著,偶爾也出去走走,也試過短途旅行,三天兩夜的那種。繁音沒有再打來,念念說這是因為他最近忙著上班,茵茵還告訴我,繁星要跟林準易結婚了,正在選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