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直都希望你能像今天這樣在乎我的感受,我生氣的時候你就主動來哄哄我,而不是指責我,欺負我,把我晾在一邊。”我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容易。”
他不笑了,認真起來:“那我以後一直這樣對你。”
我沒說話。
他等了一會兒,問:“還是不想回來?”
我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這是想幹嘛啊?”他的話雖是埋怨,但語氣特別溫柔:“缺男人?還是覺得我缺女人來做慈善?”
我說:“你是缺女人呀,你不是不能碰女人麼?”
他被噎住,繼而白我一眼:“說重點。”
我說:“我晚點就回去,今天無論如何都給不了你答案,你容我想想吧。”
他問:“你打算想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說:“如果你怕我耽誤你的時間,那你可以找別人。”
“我又不能碰女人,找什麼別人?”他的語氣開始不悅,但比起他的一貫作風,已然稱得上溫和。
“那即便是我現在給你答案,你一樣得去找別人。”我不明白他的邏輯。
“所以才叫你不要做了,回來複婚。”他鬆了手,轉身坐到了我身旁,因為我朝床裏,他則穿著鞋子必須朝外,這樣便形成了一個幾乎是背對背的姿勢,我們輕易都看不到對方的臉。
這樣也好,因為我不知道當我看著他的臉時候,我的決定會不會受影響。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說:“抱歉,剛剛那句話可能又讓你覺得我隻想著自己。”
我倒還沒來得及這麼想。
他繼續說:“你們公司壓力太大,你又事必躬親,就算沒有這個血塊,長此以往對你的身體也是損耗巨大,我不想參加你的葬禮。”
“到時候不請你就是了。”
他握住我的手臂,將我的身子扯得麵對他,神態已經很嚴厲了,“你別含糊其辭,這是重點麼?”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我想不出其他言辭來接他這些話。
他顯然被我這句過分客氣地話給氣著了,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其實我……其實就算複合,我也不想拿證,更不要辦婚禮,同居就可以,也必須我爸爸同意才行。”
他瞬間就聽懂我的意思:“你怕我利用結婚騙你的錢?”
“我不可能放棄財產跟你回去,那樣如果你又對我不好,我就什麼都沒了。”我說:“我承受不了那種可能性。”
他有些火了:“所以你今天就是又來逗我的?”
“也不是,我今天來是因為我還愛你。”果然應該先吃飯的,我現在喉頭阻塞,連食欲也沒有了:“可這和要我相信你能一直對我好下去是兩回事。現在除了錢跟地位,我一無所有,所以沒有它們我就沒有安全感,我早就告訴過你。”
顯然他很不解:“我不是說我把錢都給你麼?你至少得跟我拿證才好變更財產啊。”
“我不要你的。”我說:“你想收就能隨時收回去。”
他更不忿:“你爸爸不也是這樣?”
“但他隻有我一個,隻要我聽他的話,他就不會收回去。”我說:“你不一樣。”
他點頭,臉色徹底陰了,質問道:“那你爸爸同意讓你來陪我上床了麼?”
我望著他,沒說話。
“同意了麼?”他瞪起了眼睛:“說啊!”
“沒有。”我有點擔心他會突然暴怒打我,低下頭,回避他的眼睛。
“那誰讓你來的?”他捏住了我的下巴,強製地把我的臉轉向了他麵前:“你既不要我,又天天跑來勾引我,你想幹什麼?”
我被他捏得說不出話來,自然也沒辦法回答什麼,也就沒說話了。
他隨後便鬆了手,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一般,在地上來回踱步。
我不敢惹他,隻得原地坐著,就這麼望著他。
終於,他似乎冷靜了一些,在我麵前站定,命令:“抬起頭,看著我說話。”
我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神態較剛剛冷靜多了,認真地問:“你現在選,要不要跟我回去。”
我說:“我想再考慮考慮。”
“你考慮不出結果,我沒時間陪你浪費。”他冷冷地說:“立刻做個選擇。”
我知道自己這樣確實是在浪費他的時間,也知道他做事目的性極強,做出改變是因為希望我回去。現在我想回公司,他覺得失望,才又撕下了那張溫柔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