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不是相親去了?”

“嗯。”他靠到沙發背上,笑了,“不過暫時還沒有合適的,你還有機會。”

我沒說話。

他問:“生氣了?”

“覺得你真幼稚。”

他也沒生氣,隻說:“現在家裏還沒人想到你可以幫忙,所以其實也不見得一定要你幫忙。我帶你過去,一則最近天太冷,新加坡暖和,我也常在,帶你去修養身體。二則,見見我妹妹,你肯定會很喜歡她,三則,如有萬一,你可以快些幫忙。”

我說:“我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去新加坡終究是件好事,因為那裏很美,氣候也怡人。一下飛機,撲麵而來的溫暖便將我環繞,陽光將我連日不見新鮮空隙的皮膚都照得溫暖極了。

還在飛機上時,繁音便提醒了我,說:“我妹妹對你一無所知,你到時不要驚訝。”

“喔。”

“我也還沒告訴他們關於你的事。”他問:“你想我現在告訴,還是等辦婚禮之後?”

“不用現在告訴。”

他先是沉默,隨後道:“不想做也沒關係,你就當去散心好了。”

費家的房子仍是從來來過得那一棟,從外麵看,它的樣子像極了童話裏的城堡,巍峨莊嚴又不失浪漫。

以前來時,這裏高強電網,既華貴又冰冷,凸顯著它主人的冷傲。但這次來時,盡管它依然戒備森嚴,但附近圍著的警車代表著他們的勢力的確已經大不如前。

我們的車在路口被堵住,原因倒是有點可笑,是一大堆娛記正鬧著要靠近,警察則依法忙著攆他們走,場麵熙熙攘攘,如同一出可笑的諷刺劇。

我問繁音這是怎麼回事,他說:“他們覺得費家不行了,想挖點關於費叔叔前妻和盛萌萌的料。”一邊吩咐林準易:“安排解決一下。”

林準易應了。繁音又看了我一眼,說:“警察是你爸爸的手筆。”

我記得費叔叔還曾輔導我做功課,在我的記憶裏,他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也很接近我曾經對於我爸爸的幻想,忍不住說:“替我跟費叔叔說聲抱歉。”

他問:“抱什麼歉?他們的今天是自己選的,跟你爸爸完全沒有關係,更跟你沒有。”

雖然繁音的話聽起來不順耳,但他說得並沒有錯。雖然費叔叔現在看起來落魄,但那也隻是暫時的,要挪一棵樹尚且不能避免它落幾片葉子。事實上這樣的選擇對他們家的發展隻有好處,合法化之後子孫後代可以從政,這比黑幫強了太多。

到費家後,繁音隻帶我去見了他妹妹,便稱自己有事走了。他妹妹乳名叫妞妞,但真人與名字相差甚遠,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長得像韓叔叔多過韓夫人,但並不柔弱,英氣十足。

她帶我見了家裏的其他人,並找了間客房安置我,然後便忙其他事去了。這倒不是因為她沒禮貌,而是因為這宅子裏現在傭人很少,又常常受到警察騷擾,費先生身體又不好,她作為女主人非常忙碌,且她並不知道我是來幫忙的。

我在這裏呆了幾天,暫時沒什麼事做,不過整天到外麵去呼吸新鮮空氣,心情倒是很不做。費家養著許多可愛的小動物,聽說都是費懷信的寵物,從寵物的類型就看得出,費懷信的內心要比繁音溫柔得多。

這天,韓夫人來了,她看上去確實比之前要瘦了不少,氣色也不是很好。一進門先對我道了歉,說:“對不起,你來這麼久,我都沒空過來跟你聊聊。”

我說:“沒關係。”

她笑了,接下來東拉西扯了一些不找邊際的話,甚至誇獎了我的衣服。我當然清楚她的來意,但想想之前她的態度,我便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