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向他:“什麼為什麼?”
“始終都……”他笑了起來,喜不自禁的表情就像是個被發到糖果的小朋友。
“聽起來很假嗎?”
“對。”雖然這麼說,他卻依然在笑。
“就算很假,但這也是事實。”我說:“我也是這幾年才懂,愛一個人不需要被拯救,無論看起來多麼糟糕的關係,對於沉溺其中的當事人來說,都是有利可圖的。你很可惡,但我離不開你。”
他不甘示弱:“你也很可惡。”
“但你還是整天忙著求我複婚。”
“我明明每天都在相親。”他反唇相譏。
“我懶得理你那種幼稚的小把戲。”我說:“以後不準再這樣。”
他的反應絲毫不令人意外:“我明天就去繼續相親。”
我睖向他。
他警覺起來:“你想怎樣?”
我想了想,說:“關小黑屋用皮帶抽未免太殘忍了。”
他嘴角抽動。
這話不好被孩子聽到,我壓低了聲音,說:“我會用粉色的絲線給你綁個漂亮的蝴蝶結,就像綁禮炮那樣,把你變成一個精致的禮物。”
“絲線?”他很好地抓住了重點,臉色愈發難看了,“太殘忍了吧?”
“反正都要結紮了,留著也沒什麼用。”我說。
“你睡吧。”他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也離不開你,所以綁絲線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我拉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話都還沒說完。”
“再說下去你就要把我車裂了。”他說。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問:“是要繼續不理性地嘴硬,還是認真表達自己對我的愛?”
“我還是離不開你。”他握住了我的手,臉上的表情轉換得快如閃電,“我要表白對你的愛,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了我的熾熱,所以我……”
“你先結紮吧。”我說:“否則你自己選用什麼車來裂。”
他沒再繼續拌嘴,而是在我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說:“咱們換個話題吧,再說下去就該讓我選刀片來淩遲自己了。”
“你還想聊什麼?”
“你爸爸早上給我打電話了。”他說。
我說:“你先別繼續說,讓我猜猜,你不應該是想勸我跟他和好的那種人吧?”
“不應該。”
“那你也不打算成為那種人吧?”
“不打算。”他的手指不知何時爬上了我的臉頰,摩挲著說:“我已經明白了,雖然你看起來像隻小兔子,事實上卻是個難以撼動的……小兔子。”
我放了心:“那你說吧。”
“他說等你生完了就派人把茵茵送來,她想看弟弟。”
“你告訴他的?”
他搖頭:“不是。”
“除了你還有誰可能做這種事?”
“茵茵。”他說:“有一次你給她打電話,她聽到了老頭兒說話。”
我不禁難過:“她肯定很傷心……”
“你爸爸就打給了我,我就實話實說,告訴了他。”他說:“他說他絕不原諒我,也不會支持複婚。但他會對茵茵解釋,要她不要難過。”
我說:“那就好,難為茵茵這麼久都沒說。”
“你爸爸對她說,你生了一個小弟弟陪她玩,要給她一個驚喜。”
我看向眼前的小囝囝,心裏不禁有些心疼他,小家夥一出生就注定沒有財產可以繼承,還要成為姐姐們的小玩具。如此一來,繁老頭偏愛他一些,似乎也算是一種補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