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因為大圈幫的到來,又變得極為多事起來。花千尋已經將阿泰的龍幫全部遷到了杭州,隻留下了一小部分人在那駐守。再加上整合的大鳥人馬以及唐虎人馬,加上阿泰的人馬,這三方勢力加起來也不容小覦。但是大圈幫雄踞南方已久,這幾天不斷的與阿泰龍幫的人發生了衝突,雙方各有損傷,已經陣亡了許多。
這一天,花千尋開了一輛賓利車載著王詩琳來到了埋葬龍幫兄弟的墓園。王詩琳這幾日一直沉默著,她不知道這一次花千尋又將如何的折磨自己,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是京城王家的女人,她才這樣的折磨自己嗎?一陣冷風吹過,細細的雨絲從天而降,被風吹地扭曲著身子斜斜地飄落,潮濕了幹燥的土地,也潮濕了灰色的心情。
翠綠的鬆柏上掛著晶瑩的雨珠,給四周灰蒙的清影添了一抹色彩。樹枝迎風輕擺,似乎很愜意的享受著細雨的親吻。
天空灰得泛白,風似乎更急切了,而雨卻依舊蒙蒙如煙,讓整個墓園染上了一絲淒迷。
暗青色的大理石墓碑前,放著一束淡雅的白色雛菊,花千尋一襲黑色風衣,打著一把黑傘,靜默地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黑色的眸中,蓄滿了的星光,在憤怒的火焰下,焚燒了所有的悲傷。
“花少,我把她帶過來了!”無情將拚命掙紮的王詩琳反手扣著,帶到了花千尋麵前。
“讓她跪下!”冷漠的聲音如吹過的寒風,讓人毛骨悚然。
無情用腳一勾,王詩琳重重地跪倒在地。
密密的細雨在她柔軟的黑發上蒙上一層白霧,嘴巴被膠帶緊緊地封住,王詩琳除了拚命扭動身體來擺脫束縛之外,別無他法。
花千尋彎下腰,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尖小下頜,用力一扳,把她的臉轉向墓碑,讓她看見墓碑上的人,深不見底的黑瞳裏閃著足以擊穿人靈魂的狠戾之光,一字一頓地說:“你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死去嗎?就是因為你們王家!”
花千尋故意對王詩琳嚇唬道:“這些人也有妻兒老小,你們京城王家位高權重,卻徒遭殺孽,我說過我會對你們京城王家報複的!現在,你想不想體驗死的滋味兒?”
“唔……”王詩琳驚恐地搖著頭,嘴裏卻隻能發出簡單的嘶叫,求生的本能讓她的身體不住地往後縮。
花千尋居高臨下,黑色風衣隨風揚起,宛如死神從天而降,宣判著她生命的終結。
“砰……”
一顆子彈從花千尋的左臂快速擦過,無情反應相當快,猛地推開花千尋,掏出手槍朝那顆子彈的來源處回開了一槍。
“花少,快走!”無情急吼一聲。
花千尋敏捷地往地上一滾,將身體隱藏到了墓碑後麵,手裏握著槍,朝不遠處的鬆柏林掃了一眼,林中幾個黑影晃動,腳步聲雜亂,看樣子,來人應該不少!該死,竟然有人敢伏擊自己,怪自己大意之下,身邊隻帶著無情一人。看來,對方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底細,故意算計自己。
砰!砰!砰!子彈如雨點般密集的襲來,擊碎了大理石墓碑的一角,花千尋探出頭,迅速開槍回擊,一槍命中其中一人額心,那人立即倒地身亡。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王詩琳一把撕下嘴上的膠布,連滾帶爬的躲到另外一處比較隱蔽的墓碑後麵,全身瑟瑟地發著抖,眼圈發紅,為什麼這種類似江湖仇殺的事情總要找上她?!
砰!砰!王詩琳藏身的墓碑旁邊的常青樹在槍林彈雨中早已被被擊得殘破不堪,破碎的樹枝散落一地。
震耳欲聾的槍聲讓王詩琳緊緊地捂住耳朵,整個身體瑟縮到一團,此情此景,仿佛又讓她回到了一年前那個同樣驚心動魄的晚上。
然而這一次,在這麼多人的混亂對陣中,自己怕是難逃一死了。
突然,來人發現了王詩琳,舉起槍向她瞄準,王詩琳臉色大變,驚慌無助得猶如一隻待人狙擊的麋鹿。
“快閃開!”花千尋一聲急喝。
王詩琳下意識的撲到在地,花千尋縱身飛起,朝來人開了一槍,正中那人心髒。
王詩琳抬起頭,慌亂地從地上爬起,準備趁機逃離,纖細的腰肢卻被花千尋一把撈住,緊緊的禁錮在懷裏。
“花少,我去引開他們,車停在墓園後門,你快從那邊走!”另一邊的無情用力將鑰匙扔給花千尋,閃身躲進另一片樹叢,開槍回擊引開來人。
花千尋接住鑰匙,扯起王詩琳,“走!”
王詩琳毫無辦法,隻能認命地貓著腰挨著他背後小心翼翼地挪到墓園後門的出口。
後門外,停著剛剛無情綁她來時開的那輛黑色賓利。
花千尋快速打開車門,“進去!”狠狠命令著王詩琳。
王詩琳鑽進副駕駛,還來不及係好安全帶,砰砰砰的槍聲尾隨而至,花千尋猛地發動車子衝了出去。
黑色賓利在盤山公路上迂回地疾馳,後麵幾輛車窮追不舍,車上的人從車窗探出身體,瘋狂地朝花千尋的車開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