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得失之間(1)(1 / 3)

麵臨選擇

這是什麼意思呢?我不解地思索著,覺得我希望得到的鼓勵成了泡影。那天晚上,靈感突然在我腦子裏閃現,我頓時明白了。不管怎麼樣,下一個五年都要過去的,不管我做了什麼,或什麼也沒做。在這五年結束的時候,我回首自己走過的路,可能說:“我上了藝術學校,現在我比那時長進了五年。”也可能說:“因為我當時沒上藝術學校,現在我還是原來的樣子,這些年我幹了些什麼呢?”

現在,每當我麵臨做或不做的選擇時,我就對自己說,不管怎麼樣下一個五年都要過去的。這句話以神奇的方式使我作出了一個個明智的選擇。

但是,如果不是在做或不做之間,而是在做這些還是做那些之間作出選擇,那該怎麼辦呢?當我意識到要付上藝術學校的學費,我就得花掉我長期存下來買睡椅的錢時,就碰到了這樣的問題。我與當地一個工匠達成了協議:我替他妻子畫一幅肖像;與此相交換,他給我提供一份室內裝潢的工作。

“當二者都定不下時,二者都幹。”一個熟人對這種情況說了一句似非而是的妙語。當我問她是去新英格蘭還是去賓夕法尼亞去看秋色時,她就用這句話回答了我,當時使我莫名其妙。但我們拿出地圖一看,發現從紐約往北去新英格蘭,然後經賓夕法尼亞繞回來是完全可行的,而且一路都旅行在萬紫千紅的秋色中。

不久,我發現自己在所有的情況下都使用這句話。我是去鄉下度周末還是應邀參加城裏的一個星期日午餐會呢?當二者都定不下時,二者都幹。去鄉下,但早些回來。我是把書念完還是去找一個工作呢?繼續上學,同時也工作。這句格言的深刻涵義在於:它提醒我們,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可以把兩種選擇都付諸實踐,這樣遠比隻選擇一種而放棄另一種要好。你是否有時覺得什麼選擇也沒有?無稽之談!你總會有選擇的。你不過認為你可以做的隻有一件事——這件事也幾乎總是別人想做的。當你覺得束手無策時,換一個地方挖一個洞。從一個不同的角度來看問題。

一個年輕女人和她丈夫有一個小孩,她新寡的母親想來跟他們一起生活。開始,女兒覺得自己不能不同意,否則太冷酷了。女兒是以舊的、慣常的方式思考的——即作為她母親的孩子來思考的——這樣就得出了舊的、慣常的答案,也就是說她不得不順從她母親的意願。墨守成規往往要比鋌而走險更方便。但女兒後來又從一個成年人的角度看問題。她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估計她和母親在管教孩子的問題上一定會有分歧。她知道她丈夫會因為嶽母總呆在自己家裏而不愉快。於是她說了“不”,親切但堅定地告訴母親,對她來說,加入一個新家庭是不明智的。在這個年輕女人的頭腦深處隱藏著一種擔憂,她害怕母親會死去。她對自己的選擇沒有把握。但最後她母親搬到了佛羅裏達,在那兒交上了新朋友,並且又結了婚。你可以思考了又思考、權衡了再權衡,但你很少能精確地預測到你所作出的任何決定的結局。發生的一切通常都是不可預料的。

你必須自己思考,並付諸行動。即便作出的決定未能如願以償,但采取行動能夠增加采取更多行動的可能性,而什麼也不做隻能增加下一次有所選擇的可能性;到時候你肯定又會隨波逐流的。

隨波逐流是輕鬆的,尤其在麵臨的選擇是轉入逆水行舟時,它可能是很有誘惑力的。斯堪的那維亞作家依莎卡·迪尼森動了手術,在康複中她會堅持寫完她當時正在寫的書嗎?她隻能平直地仰臥在病床上,通過向秘書口授寫作。迪尼森真地完成了她的著作,在那之後她又寫了一本。她說,經驗告訴她,“當你從事一項偉大而艱巨的工作時,有些事情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你每次幹一點,每天幹一點,突然這項工作自己就完成了。”

當我問一個人怎麼有勇氣離開他在紐約市一家公司的舒適職位,而到新罕布什爾經營自己的小生意時,他回答的是一係列自問:“我希望開始我自己的生意。那樣可能發生的最壞的事情是什麼呢?我可能失敗,可能傾家蕩產。如果我傾家蕩產,可能發生的最壞的事情是什麼呢?我將不得不幹任何我能得到的工作。那樣可能發生的最壞的事情是什麼呢?我又會厭惡這種工作,因為我不喜歡受雇於別人。於是,我會再找一條路子去經營我自己的生意。然後呢?第二次我將會獲得成功,因為我知道如何避免失敗了。”對你的生活負責,就要尊重自己的意誌。

一個八十歲的朋友為了是呆在她的住處還是進療養院而思慮再三。她的年齡是個事實,她每況愈下的健康也是個事實。權衡這些事實,選擇安全的療養院,該是多麼明智。然而令人稱絕的是,她沒有理會這些事實,留在了原來的地方,一直到現在。她已經86歲了,並不需要朋友們很多的幫助,她自如地應付著一切,幸福地過著愉快的獨立生活。

另一個老朋友作出了相反的選擇,她說: “我累了,我現在需要照顧了。”她的要求得到了滿足。她被供養起來,被放在床上,被挪來挪去。而她現在對此厭惡了。作出選擇時一定要慎重——你可能會自食其果的。

艱苦的選擇,如同艱苦的實踐一樣,會使你全力以赴,會使你更有力量。躲避和隨波逐流是很有誘惑力的,但有一天回首往事,你可能意識到:隨波逐流也是一種選擇——但決不是最好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