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奇怪,許泊林更是暗中稱奇。
他的“雨絲飄”自在江湖橫行以來幾乎無人能破,或者有大膽想破的人卻總是差之毫厘的死在這歹毒無比的暗器之上,如今卻讓姬虹隻一條輕飄飄的羅帶便將之收了去,心下大駭!
許泊林的師父曾經私下裏囑咐過他,若是遇到能破解雨絲飄的人,當要退讓三分。
許泊林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隻因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破了這雨絲飄。但今日遇到了姬虹,他方才相信師傅所說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隻是他想不通透,為何這小女子竟然會有如此的手段,怎麼看,她便是應該連雨絲飄是何物都不曾見過才是!
可是擂台之上兩相較量又豈是他分神可以應對,一個恍惚間,一聲輕響闖入耳中,卻是衣上的佩帶給姬虹纖纖素手上一分來長的指甲劃過,破成了兩段。雪白的長袍立刻迎風鼓舞!
許泊林心知不妙,連忙收攝心神,專心以對。
白袍迎風鼓動,著實礙事。他便一邊躍出身去,一邊隨手將白袍撕破棄在台邊。
白袍之下一身描金的淡青色衣裳,收腰束腕,足下黑色的皮靴踏地有聲,掌中的玉骨折扇更是呼呼生風,與之前大家公子的模樣便是判若兩人!
此刻擂台之上的“清越公子”才現出真容。
台下秋無灩的橫波目波光瀲灩,看台上那兩人,卻對同樣目不轉睛的燕翎以傳音入密的功夫笑道:“小燕你騙得姐姐好苦,姐姐自己識錯了人,也願不得旁人。不過若是你以為那姬虹姑娘這樣便可以如此簡單的勝我師哥可就錯了。”
燕翎眉鋒一挑,輕輕淺笑,卻不回話。
他攏在袖中的手已經將蓄勢待發的銀針收了,隻是不錯目的盯著姬虹,心想:“她手中那收了暗器的羅帶莫非就是書袋子說過的‘羅衣翩翩’,專收各式暗器?我原以為那隻不是老書蟲的賣弄,如今看來卻是真的。隻是這‘羅衣翩翩’據說已經隨主人沒入宮中,多年不見出現了,那這位姬虹姑娘……”他眼中一暗:“想來,應該與王室脫不了幹係了。”心下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快。也不知道是因為姬虹是宗室之人,還是為了其他。
他在思忖走神,百裏追霜卻看得清清楚楚,隻見那許泊林將一把玉骨折扇直當刀劍來使:劈、砍、挑、斷、抹、殺、刺、卸,一應俱全。難為他竟能將一把普通的折扇施展到這樣的地步。
百裏追霜心下暗暗掂量,想來自己若是與此人對招,當要輸他幾分才是。果然“清越公子”百聞不如一見,的確當的起一代風流,隻不過人品未免落了下乘。
因這是鄰次盟主海選的武林大會的最後一次比拚,是以江湖中多少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台上那交錯而過的兩人,或點頭稱奇,或絮絮而語,或瞠目結舌,或搖頭歎息,或自言自語,或心下淒然,或是感歎生不逢時,或是率門下弟子準備來年再戰……。總之,林林總總,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