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是別有一番美妙的。
那邊的依依惜別不同,這邊算得上是風刀利劍了。
許泊林折扇輕搖,一派的閑散模樣,冷峻的目光卻是不錯眼的直掃向秋無灩去。
秋無灩一身薄綠色裝束連鬢邊壓發的玉蝴蝶也是翠綠色的,映得她膚如凝脂,唇若丹朱。
她正端了一杯清茶放在唇邊,感覺到許泊林的目光,抬眼,眼神更冷:“師兄你有話就說,這樣看人是什麼意思?”
許泊林道:“師妹,你莫非真的對那小子動了心不成?那小子不過一張臉長的好看,更花言巧語騙了你,你竟對他念念不忘?”
秋無灩眼波流轉,輕抿一口杯中清茶,歎道:“好茶。”
而後翠袖一揮,竟然將那一盞她剛剛稱道不絕的好茶傾地而下。
許泊林臉色一僵。
秋無灩果然道:“對牛彈琴。”
她竟然是不屑與許泊林就此事多做辯解。
許泊林臉上立刻便掛不住。
他這個師妹自小給師父寵愛有加,更是眼高於頂,極少有人能入她法眼,便是他這師兄有時也得讓她幾分,但如此的不給麵子卻是頭一回。
他折扇一合:“師妹!”
這邊柳菲然挑簾而入:“無灩姑娘。”
他看見了許泊林隻是淡淡一笑:“原來許公子也在。”
他成名之時,許泊林初入江湖,論理他是前輩,但自他甘願為秋無灩驅使以來,便自貶了自身,所以對著許泊林也當自己家主人那麼客氣,更是客套十分。
許泊林見有柳菲然在此,知道自己占不到什麼好處,隻是沉了臉道:“師妹,這次無功而返,恐怕你我都脫不了幹係。”
言之鑿鑿,竟大有威脅的意味在內。
柳菲然眉頭一皺,看向秋無灩。
秋無灩隻是端坐不動,看到柳菲然後輕笑道:“柳大哥回來了。一路上辛苦。”
她豔若桃李,裙下之臣不計其數,都甘心任她驅使,隻為博紅顏青眼,隻有這柳菲然雖然早早便收為已用,卻仍然有著風骨,並不曾折腰,所以秋無灩對他也是極為客氣,尊他一聲“柳大哥。”
柳菲然搖頭:“這不算什麼,幸不辱使命。”
他自腰間取出一隻黃綢小包,放在秋無灩麵前小幾上,道:“若是沒什麼事情,我先出去,你們師兄妹許久不見,是要敘敘舊的。”
他已經立意在給秋無灩與許泊林兩人台階下,這兩人何其聰明,立時便順坡下驢。
許泊林湊到秋無灩麵前:“師妹,剛才是師兄我無禮,你別放在心上。”
秋無灩鳳眼一挑,淺笑道:“怎麼敢當。”
她一笑之下,嫵媚叢生,總是許泊林與她師兄妹多年,看慣了她種種美態,心頭仍是不免不一蕩。
許泊林陪笑道:“師妹真是說笑了。不知道柳兄給師妹帶回來的是什麼好東西?”
他也不伸手去取,隻是看著。
秋無灩道:“柳大哥辛苦了一場,總是帶了妹妹我喜歡的回來罷。”
一邊這樣說,一邊素手纖纖打開了綢包。
一隻白玉小匣赫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