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那個年輕的金發男子頓時滿臉通紅,高聲的說道“我隻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沒有怕死,對於我來說,寧願死在戰場之上,力竭之時自盡,我也不想死在這淨化之上。雖然我現在隻是一個殘破的亡靈,雖然現在已經過了數千年,但是對於我來說,依舊還有許許多多未了的心事,我不想抱著遺憾莫名其妙的死去,真的!”
向東輕輕的沉默,突然拿起了那祭神的香煙倒是自己抽了起來。吐出一個濃濃的煙霧,雙眉緊緊的皺起“如果人生是十全十美的話,你還能體會到成功的快樂嗎?什麼叫做遺憾?你是相對於你人生所有成功了的事情,那些失敗了的或是未完全成功的事情便被你稱之為遺憾!克洛蒂爾達·埃克斯,你要記住一點,你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無非你也就是比一般的普通人力量強了那麼一點兒,但是你依舊隻是個凡人,你不是神,你更不是救世主!而且這個世界也不需要救世主,所謂的救世主隻不過是人類在麵對困難之時,心靈想要找一個寄托罷了!你以為你能拯救世界?如果你可以,還要那些神靈幹什麼?如果你真的可以拯救世界的話,你早就成為神靈了!至於你現在為何落得如此淒慘,你有沒有想過?”
“哎...”突然,那位金發的男子抬起頭,看著與之數千年前一般,沒什麼變化的天空輕輕一歎。“那你說我該如何?”
“徘徊了千年時間,生前就與廝殺為伍,與鮮血為生,現在,你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向東說到這裏不由得自己都是一愣,自己何嚐不是這樣?可是什麼時候自己也能真正釋然的放下一切,然後想一個普通人一樣,為了一日三餐而不斷的忙碌著,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一縷詭異的白煙忽然從向東所布置的那個方桌之上飄起,這一縷白煙的飄起頓時引起了一邊向東的注意,一位衣著古裝的男子恍然出現在向東的麵前。
襆頭袍衫,紫色的圓領窄袖袍衫,標準的一副唐裝官員服飾,至於此人嘛,向東也是曾有書麵之緣,眼見得那人一臉含笑而來,向東當下恭敬的拱手行禮而道“有勞崔府君了。”
男子微微擺手,朗聲而道“向東無須多禮,此事我與閻君大人都已知曉,經過多番斟酌,我等也認為接引這位異世之人也並不是不可以,但是並不是沒有代價的,這點我想你也應該所知曉。”
向東點了點頭,這些地府的陰司比之天界的那些家夥們算是好的了。雖然這些家夥們各個都是將萬物一切甚至自己都是明碼標價,但是最起碼他們交易一向都是比較公平的,而且,即便是心有私心,他們也不會隱藏,而會直接的表露或是說出來。單單就是這點就比天界之上的那些家夥們強多了,那些家夥們不僅冷漠自私到極點,偏偏還要釣名沽譽,擺出自己一副濟世懸壺聖人的模樣!
與地府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向東很清楚這些家夥的行事方式。聽得那對麵男子毫不收斂,上來就是開門見山的話向東倒是無驚無怒的問道“這一次,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閻君大人對於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能成功的駕馭住體內四界力量表示非常的滿意,當然,對於你做的如此之好,在給閻君大人欣喜之後,閻君大人也準備給你一個驚喜!”說著,那位身穿著一副唐朝官員服飾的男子的右手之上突然出現了一盞琉璃燈。
圈片皆是五色琉璃所成,山水人物,花竹翎毛,種種奇妙,儼然著色便麵。這盞七彩的琉璃燈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再加上出自地府之手,按理來說的確應該是一件不錯的好寶貝,可問題是自己一個大男人沒事兒提著盞還是七彩的琉璃燈幹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給我的?是我腦子不夠用還是你們的閻君大人腦子壞完了?”向東很顯然不願意接手一個在他看來完全就是女的用的法寶,哪怕他很清楚這個七彩的琉璃燈應該會很不凡!
被向東稱之為崔府君的年輕男子麵上的笑容依舊未曾消失,但是,他卻是掂了掂手中的那盞七彩琉璃燈,示意向東接過去。可惜,向東那貨完全就是個死腦筋,絲毫不賣那崔府君的麵子,直接將臉擺向一邊,權當作是沒看見...
崔府君笑容有些尷尬,哪怕就是一邊站著不知道該如何說話的那克洛蒂爾達也看出來了,眼見向東油水不進,那崔府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了!
“向東!我說讓你接過它!”
雖然那崔府君是笑著再說,但是轟然間,天地變色,聲若雷霆咆哮,就連整個大地都開始震動起來!一邊,跟傻子似的站在一邊的莎爾瑪人包括那巴布斯都是不清楚怎麼回事,隻是看到向東一個人站在那裏自言自語著,結果下一刻就像是眾神發怒了一般,地動山搖....
恍然間,向東一個不注意,差點沒有被震倒!突然間,向東想起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家夥在地府之中的外號——笑麵虎!這貨在人間界,還隻是凡人的時候就被冠以‘晝理陽間事,夜斷陰府冤,發摘人鬼,勝似神明。’的美稱,被封地府陰司之後,更是馳名陰曹地府的頭號人物,身著紅袍,左手執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筆,專門執行為善者添壽,讓惡者歸陰的任務。
其實不需要多說什麼,隻需要知曉這貨的生平事例就可以大體的推斷出此人的性格。崔鈺乃是太上先皇帝駕前之臣,先受磁州令,後升禮部侍郎。在日與臣八拜之交,相知甚厚。生前為官清正,死後當了閻羅王最親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賞善罰惡,管人生死,權冠古今。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筆,隻需一勾一點,誰該死誰該活便隻在須臾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