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那一瞬間,我竟然莫名的有些沉默,旋即片刻反應過來之後,我竟然想不通為什麼剛才我會愣住。
但是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蕭軍兄弟這次回不去,我特麼還要去照顧她正在上大學的女朋友?
這小年輕的天天都想要一次,讓我照顧著?你說到時候我是幫還是不幫?
於情於理,蕭軍這家夥今天都是想要陷我於不仁不義啊。
“萬一也不行!”
我直接拒絕了這孫子,抓著他的肩膀,“我告訴你,咱們這群人,什麼場麵都經曆過,什麼危險畫麵都看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人還能鬥得過活人了?正所謂與天鬥其樂無窮,不要現在就抱著這個心態,如果你不能氣勢高昂,你現在就回去!”
如果在利用一個戰鬥力和丟失一條生命之間選擇的話,我現在寧可讓蕭軍直接滾犢子回家陪女朋友去。
這時候,蕭軍聽到我這麼說,忽然就開心的笑了,這家夥一度都是不喜言辭,長的結實,有威懾力,一般情況下是不苟言笑的,但是這次笑的很真,那咧著嘴的樣子,是真的放下防備真心相對的感覺。
“好兄弟。”
他說完,狠狠的把煙屁股扔下:“小木哥,你去睡會兒吧,我在這兒看著。”
“沒事兒。”
我搖搖頭,“倆人警戒也好有個伴,現在也沒差多少時間胖子就該醒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蕭軍兄弟好像真的跟正常情況下的表現不一樣,習慣性癔症。
外麵大雪紛飛,時不時的還有雪花紛紛落落的飄揚進來,有時候他能盯著其中一片雪花一直看,一直看到這雪花徹底融合在地麵的堅冰上,徹底的消失不見他才算作罷。
“呼……”
外麵的風,像是脫韁的野馬,怒吼著,咆哮著,大有席卷一切之勢。一個勁兒的加大,加大!
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風,這會兒甚至都有些恐懼到不敢出去。
指不定現在任何人出去,都能被這強勁烈風給刮起來,再也回不來!
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在大自然的力量強壓之下,說不畏懼那是說笑了,風,夾著雨,夾著雪,弄的人心惶惶,現在但凡是有一點點動靜,我相信這些人都能醒過來。
到這種環境以後,大家都變得有些神經大條,幾乎每一分鍾,神經都像是崩成了一條線。
哪怕是一條魚兒泛起水波,也能把這水平麵給震蕩的波光漣漪,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風的方向特別不穩定,一會兒朝著背麵吹,一會兒又像是穿堂風一樣,轉了個彎直勾勾的衝著冰牆裏麵吹過來,卷著雪花,卷著冰渣,打在臉上騰在心裏,這感覺已經不是二月春風似剪刀了,這他娘的,就是極地冰雪似狂刀啊!
“快爬下。”
我摁著蕭軍兄弟趕緊倒在地上,腦袋像是鴕鳥一樣使勁兒的往胸口縮,如此可以有效的避免這些冰渣從領口吹進去,等到融化時候整個人都凍成冰疙瘩。
風是一陣陣吹的,兩分鍾之後,這洞口呼嘯的烈風轉瞬過去,我倆拍了拍身上的冰雪站起來,卻是當場看到了另外一幕,看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已經不見了,反而成了湛藍色的堅冰,在漆黑的深夜中,更像是一個冰天雪地的宏大世界,仿佛我們所處的根本就不是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