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終於回家啦!”曉雪踢掉一雙白色的小涼鞋,赤著小腳丫就跑進了客廳,留下我一個人在門口擦拭著由於搬運行李上樓而累出的一頭熱汗。
“哎,曉雪,地上涼,怎麼也不穿拖鞋就進屋了,快回來把拖鞋穿上。”兩年過去了,曉雪都是個十二歲的大姑娘了,性格卻還是這麼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意。不過也正因如此,我存在的必要性才得以體現,就是時刻在她身邊提醒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些什麼。相信不久的將來,曉雪一定會在我的**下,慢慢成長起來。
“哥你好囉嗦啊哦,知道啦~~~”
“你往哪裏走呢?拖鞋在門口的鞋櫃裏呢!”這丫頭去陽台幹什麼?拖鞋不就在鞋櫃裏麵嗎?真搞不懂她。抹了抹脖子上的連心玉,我在想,這東西真的能夠保佑我和曉雪時刻心靈相通嗎?怎麼我總是覺得看不透曉雪的心思呢?還是說,這塊玉是單向作用的,因為我發現,曉雪總是能夠看透我的心思,無論偉大還是齷齪。
“哥,你的記性好差哦!你不記得前些天咱們回來時,你說要先把屋子打掃一下,好方便回來住,順便還把床單,窗簾,拖鞋都洗了洗,放在陽台上晾幹的嗎?”曉雪邊說邊拿著兩雙幹淨的拖鞋從陽台走到門口。哦!原來如此啊,我說曉雪這丫頭怎麼往陽台跑呢。
“曉雪的記憶真好啊,哥哥表示很佩服和欣賞啊,嗬嗬。對了,曉雪,這拖鞋還是你洗的吧?讓哥哥看看幹不幹淨?”其實,我就是想逗逗曉雪,話說,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已經開始主動幫著我做家務了,我應該知足和高興才是,曉雪在同齡人中顯得很早熟。咦?好像不對啊,一開始還以為是曉雪把鞋洗得太幹淨了,看上去像是新的一樣,可是,現在仔細一看,這不是我在家經常穿的那雙拖鞋啊?我抬頭看著曉雪,尋求合理的解釋。那可是忠心服侍了我兩年的拖鞋,不能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被曉雪終結了生命,作為它的主人,我一定會為我的拖鞋套一個公道,即使,在曉雪對待我的態度的詞典裏,從來就沒有“公道”二字。
“哥,你前一陣子不是總說拖鞋穿著難受嗎?我想可能是妥協的緣故,況且,你的拖鞋都已經穿了兩年了,已經小了。我就特意,注意,是特意哦,給你買了一雙新的,質量超好的哦,鞋底很軟很厚,穿起來特別舒適的。就著一雙鞋,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呢,哥你不要不知足哦?也不要不領情哦?”曉雪站在我前麵,一本正經和我說講道。她掐腰挺胸擺手的動作,活像個小管家婆。
“哥沒白疼曉雪,還是妹妹最關心我,嗬嗬,哥用一會兒多做幾個曉雪喜歡吃的菜,好好犒勞犒勞你。”我嘴上雖然是說笑般的言語,可是我的內心卻是感到曉雪令我捉摸不透。
就像剛剛我說的那樣,曉雪的行為總是令我感到她還沒有長大,還需要我的照顧,也因此總是盡量多陪她,多教她。可是,曉雪在對待我個人的事情上,卻像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無論是我的生活習慣,身體狀況,喜好,禁口,還是衣著打扮,她都是了如指掌,可以說是比我自己都了解我。也許在很多人的眼裏,這樣的性格沒有什麼問題,尤其是對一個失去父母,從小就和哥哥相依為命的小妹妹來說,就更加正常了,相信,你也會對你唯一的親人關心之至吧。但我還是覺得曉雪對我的關心,總是那麼的親切,還有,曉雪的性格應該決定了她不是那種肯放下自己的姿態對待他人的女孩,但對我,卻永遠是個例外。很多時候,我一想起這些事情就會頭疼,最終,我想,也許答案本就很簡單,隻不過我把它想得太複雜罷了。
答案就是:我是她哥哥,她是我妹妹。而且,是唯一的。
“飯菜時一定要做的,但我損失的東西怎麼補償我啊?哥~~~”損失?你有損失嗎?難道又是。。。
“曉雪啊,如果你說為了給哥買一雙如此好的拖鞋,浪費了你的青春的話,我可沒有辦法補償你啦。你知道,這兩年來,哥哥我已經欠了你五百年的工期啦。”我灰頭土臉的向曉雪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