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顏月詩搭著雅兒的手臂,展顏笑道:“那好,我們去收拾東西,一起上路?”說罷靜靜地望著付帥。
“唉……女人就是麻煩!”
付帥見狀,無奈的笑了笑,道:“看來我還真是天生勞碌命……那你記得幫我多準備兩套衣服。”
“咯咯!”
顏月詩歡笑道:“行,不過東西可得你來拿!”說著便朝“竹軒”內走去。
雅兒愣愣的望著顏月詩的背影,有看了看付帥,眼中有些紅潤起來。
付帥負手而立,灑意一笑,道:“你們女人哪有那麼多感慨,決定之事要做便做,管他如何。”
“付大哥、月詩姐……謝謝你們。”
雅兒當然明白他們的用意,心裏暗暗感激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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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城。
“退朝——”中央大殿上職守太監一聲高喊,眾大臣相並退去。
龍椅上,崇禎輕揉了一下額頭,對著貼身的老太監道:“你去把太傅請到玉書房。”
“是!主子。”老太監正要退開,卻被叫住。
“對了!”崇禎突然道:“月兒她們出宮也有一個多月了吧?”
太監恭聲道:“是啊,主子。已經有三十六日了。”
“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崇禎心有所思,擺手道:“嗯!你先去吧。”
“是!主子。”罷了,老太監恭身退下。
“如今國亂不斷,汲汲可危,難道大明王朝真的不能在我朱由檢手中複興嗎?唉——”崇禎看著空曠的大殿,心中不由一翻感慨。
……
玉書房中,兩人恭敬的站在書桌前,其中一人一身黑衣包裹著全身,讓人看不見他的麵目,顯得神秘無比;而另一人正是太傅恒山。
崇禎坐臥與龍椅上,品著茶香,淡淡的道:“一個月前,江湖四大世家和江南趙家齊聚杭州,共謀‘漢王寶藏’。今日叫你們來,正是為了此事,不知太傅有何看法?”
恒山道:“當年,趙千斤那老狐狸便有此打算,暗中複製了一份藏寶圖,而我們盜取的那份藏寶圖已經無用。”
崇禎點了點頭,道:“當初大明亂相已生,‘漢王寶藏’對我江山威脅甚大,本以為把藏保圖分散,便可以緩解江山之危,可還是人算不如天啊!唉——”
恒山見狀,輕笑道:“有時候,危機有時候便是轉機。老臣看皇上一副成竹在胸,怕是早已經有所安排了!”
“哦?!太傅說來聽聽!”崇禎聞言,頓時來了興致。
恒山鋝了鋝白須,侃侃道:“從表麵看來,現在天下局勢內憂外患,若是前些年,我等完全無法控製,但現在不然。經過我們兩年的精心布置,外族侵擾已基本穩定,邊荒之戰也相互牽製。至於國內反賊,更是一群烏合之眾,暫時威脅不到我大明江山的根基。可以說整個局麵已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如今各大勢力區於平衡,若是如此耗下去,國力日衰,到時將是無法挽回的局麵。想必,皇上正是擔心此狀。
而‘漢王寶藏’的出現,正好打破了平衡的局麵。皇上隻需把握時機,謹慎部署,到時候必能控製大局。天下之爭並非隻靠勢力,機遇更加重要。一亂一合,天下歸心,正是王道。”
“哈哈——”崇禎大笑:“知我者,太傅是也。”
一陣過後,崇禎仍是有些憂慮,皺眉道:“話雖如此,但‘漢王寶藏’始終是朕的一快心病,若是落入亂賊之手,則江山危也。”
恒山微笑道:“‘漢王寶藏’分為‘寶藏’與‘武藏’兩份。如今‘寶藏’不知下落,隻有‘武藏’現世。如此一來,‘武藏’對江湖中人,包括江湖各大勢力,都是一個致命的誘惑。江湖一亂,內鬥便起。雖然少不了撕殺血流,但正是一個清洗江湖的好時機。到時候我們坐觀天下,隻要把握得當,定能重新整合江山,還天下一個太平!”
“重新整合江山,還天下一個太平!”恒山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聽得崇禎心裏激蕩不已。
崇禎起身下了龍椅,負手而立,道:“朕十八歲登基,在位十餘年來勵精圖治,可仍看著大明王朝日夜衰落,痛疾之心誰能明白。
天下人都罵朕是個昏君,荒淫無道,偏聽偏信,錯殺忠良。但他們卻不知,家國之衰,非一日之功。以朕一己之力,如何能抵擋天下之勢,力挽狂瀾!朕是有心無力啊!”
“吾皇聖明——”
恒山恭身道:“天下人不知,但恒山卻明白。如今朝廷隱患甚多,外放官吏腐敗不堪無法根治,內閣又有秦丞相等人把持,兵權更是被莫征、鄭華雄、陳範等人握在手中。加之天災連禍,百姓無以安家,讓大明王朝陷入亂世之中。若非皇上勵精圖治,恐怕這大明江山早已飄搖。等皇上重整江山,還天下天平之時,天下之人自會明白。是非對錯,曆史之輪自會記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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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玉書房內。
“唉……”
崇禎長歎道:“太傅之意,朕明白。朕也自知性格剛烈,有時的確太自負了。”
“皇上無須自責,權黨之爭自古便有,若要平衡朝中的各大勢力,有時候選擇犧牲也是再所難免的,皇上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恒山道。
“沒錯,此時不是自怨的時候。”崇禎整了整精神,望向默默站在一旁的黑衣人,道:“螯義,月兒她們那裏的情況如何?”
龍衛,背負著古老的責任,守護著皇族的安危。“龍衛”全都是各地的孤兒,從小收入一處秘密之地,經過一係列艱苦的訓練後,他們每個成員都是不懼生死的一流高手,甚至是先天高手。除了皇帝與皇帝最親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而螯義,正是這群神秘的皇族龍衛之首領。
“螯義接到暗龍衛的消息,三殿下她們在趕路的途中,遇到江湖高手毒娘子的暗襲,身中‘散功軟筋香’之毒,不過已無大礙。”螯義的聲色不帶絲毫的感情,聽的恒山眉頭直皺。
“什麼!?”
聽到月兒中毒,崇禎心頭猛震,臉色數變,最後冷靜道:“說!怎麼回事?”
見崇禎動了真怒,螯義連忙道:“回主公。三殿下和小郡主欲往杭州,為趕時間選擇小路前行。不過,路遇到通緝要犯李嶽凡,受到秧及而中毒。屬下本欲處罰暗龍四使,但他們現在任務在身,所以隻得等回來以後再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