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曹雪芹一天到晚都坐著個小板凳,爬在一張傷痕累累的木製茶幾上,用根圓珠筆寫《紅樓夢》。
我這兩天除過和他上街吃飯,就是在網上戳戳點點,有時在翻看著美女圖片的間隙,回頭看正在埋頭苦寫《紅樓夢》的曹雪芹,想想同在一個屋簷下,我倆做的事差異咋那麼那麼大呢?
話說留著板寸皮膚黝黑身材肥胖的曹雪芹,要是往那昏暗的胡同裏一站,不搶個劫都浪費了他那形象,但他的性格卻有點蔫,屬於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屁的類型,一天到晚跟我說不了幾句話,平時上街吃飯也老是低著個頭,隻是偶爾有路過穿著暴露的美女,會偷偷瞄上兩眼,瞄過之後還要再悄悄掃上我一眼,看我有沒發現他偷窺。
我閑極無聊,就蹲在曹雪芹旁邊鬥咳嗽:“曹哥這書還要寫多久?”
曹雪芹想了想道:“前世我寫了八十回用了十年,還剩大概四十回,五年左右我就寫完了。”
五年?我早就被雷劈死了!我說:“曹哥,咱們沒那麼多時間,你能不能寫快點?”
曹雪芹笑道:“那得看心情,前世我混得窮困潦倒,實在沒心情寫,今世若沒煩心事,說不定很快就寫完了。”
我急道:“曹哥,在我這兒你啥都不用操心,有的吃有的住,啥時你想女人了,我帶你——這個等有了錢再說。”
曹雪芹羞澀的一笑,不說話了。
為了讓曹雪芹早點寫完《紅樓夢》,我得以我豐富的人生經驗給他灌輸點靈感,雖說一開始我把曹雪芹當成寫《西廂記》的,但這純屬一時犯暈,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無論紅樓的書還是電視劇我都沒看過,但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紅樓夢》的大概情節和主要人物我還是了解的,總的來說就是寫一個富二代和一個小氣鬼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事,貌似和《小時代》屬於一個類型。
我問曹雪芹:“我說曹哥,你寫得那兩個豬腳咋都那麼討厭呢,一個是驕橫的富二代,一個是病懨懨的小氣鬼。”
曹雪芹神秘地一笑道:“我問你,假如我見到一個如東施一樣的女人,卻讚她貌若西施,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恍然大悟,一拍手道:“我明白了!諷刺!你的用意是諷刺!”
我之前怎麼也想不明白,賈寶玉和林黛玉倆人跟時下的小鮮肉一樣,除過長相憑啥討人喜歡?這倆人的愛情也看不出有啥感人的,但人家看過這部書的人都喜歡那倆,都被倆人的愛情所感動的稀裏嘩啦,我還以為是自己的智商還不足以理解那偉大的愛情呢,原來是人家我理解了一般人沒有理解的那部書的精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這句經典的話在我的身上又一次得到了驗證。
曹雪芹對我的反應微笑不語,他不說話肯定是默認我的理解了,我再問道:“曹哥,你那書的結局怎樣了?”
曹雪芹道:“還沒想好,要不你幫我想個?”
我總算是有正事幹了,晚上我躺在床上,還浪費腦細胞幫曹雪芹構思著《紅樓夢》的結局,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夢裏我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裏,翹著二郎腿躺在一張太師椅上,薛寶釵在我左邊用把輕羅小扇為我扇著風,林黛玉在我右邊用打火機給我點上一支芙蓉王,薛寶釵故意把煙扇到林黛玉臉上,林黛玉就撕心裂肺地咳呀咳,我的胸口突然多了個不知誰的肺。
我猛然驚醒,林黛玉的咳嗽聲換成了“哐啷哐啷”的砸門聲,我扣著眼屎罵咧咧去開門,先在貓眼上瞄了瞄,門口赫然就是前幾天被雷劈熟了的李為民,現在又活蹦亂跳了,在他的身後,站了一位玉樹臨風的帥哥,牛仔褲,白襯衫,披肩長發,這模樣這造型,絕對是剛剛從漫畫書裏走出來的。
這位帥哥的帥稱得上是空前絕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因為就連我這個沒有特殊癖好的大男人都快對他一見鍾情了,等等!他好像不是個男人,沒有喉結!
我急忙瘋跑到水龍頭前洗了把臉,邊跑邊用手劃拉了一下三七分的發型,然後把門打開。
李為民不愧是個神仙,已經知道了我為什麼這麼慢,端著滿是茶垢的大茶杯喝了口,沒好氣地對我說:“你這麼積極有個屁用,知道哥身後這位是誰?祝英台!你有幾分把握讓她移情別戀?”
祝英台頑皮地向我吐了下舌頭道:“是秦大哥吧,我聽李大哥說起過你。”
我尷尬地請兩人進來,兩人向曹雪芹點點頭,坐在沙發上,我問道:“李哥,梁祝沒在一起算一個遺憾吧,你怎麼不把梁山伯也弄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