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無數焦雷仿佛約好了似的,或者打算開個合唱比賽一樣迫得二人不得不停止討論。地麵瘋狂的震動顯示著那恐怖的悸動。雷火臉上迅速恢複了古井不波的冷酷表情,淡淡地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是我們滅日要塞巨炮的轟鳴。”親兵仿佛一陣風一樣闖進屋子,驚悸地道:“團長,大事……不好了,好、好多……敵……敵人!”
滅日要塞修築在綿延數百裏的天涯大峽穀的一頭,兩旁是從來沒有人類可以爬到巔峰的“仙人峰”山脈。據說沒有人知道仙人峰究竟有多高,因為所有不服氣的家夥全部葬身在那山脊的皚皚白雪中了。當然也有人說那上麵住了神仙,隻要爬上去了就可以遇到,但是同樣地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肯定的確認。於是漸漸地,雲霧繚繞的山上終年不停的暴風雪與龍卷風,也隻有在那些很有經驗的旅人的聊天中才可以聽到,一般人根本無從談起。
遙遙相對的是西秦大帝國的白起要塞,它在天涯峽穀的另一端,默默地駐守著西秦帝國南部最重要的門戶。資料顯示,它是秦國已逝一代名將白起在那裏駐守時,花費了天大的代價修築的。其地理優勢和滅日要塞有著極其驚人的相似。不過,西秦人血液裏天生就流淌著野蠻人瘋狂的血液,這始終鼓舞著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要攻掠仿佛永遠不可戰勝的那座千年堡壘——滅日要塞。
吳傑一邊感慨著帝國高層的無能和軟弱,一邊也深感無奈。不同於西秦帝國源起於白起要塞以北的大草原,在當地擁有廣闊的人脈和衷心的擁戴。起源於帝國東南俊秀的衡山山脈的楚皇室,對素來有窮山惡水之稱的雲貴高原,始終缺少親切感。在他們眼裏,與其說把雲貴高原當作帝國版圖中的一塊,還不如說當作帝國的垃圾場,把所有的汙穢都傾瀉其上,讓大高原除了聚結數十萬無法無天的盜匪、異教徒、罪犯、野蠻部落外,簡直一無是處。
數百年的惡性循環使這片高原成了神所詛咒的地方,偏偏它又連接著帝國最西邊的門戶,無法徹底摒棄。加上帝國東、西、北三麵連年戰事頻繁,相對地說,西疆算是安靜的角落。因此,朝廷對其始終沒有重視起來,僅僅是督促高原邊緣的南北兩大戰區司令官常年派駐重兵,嚴加把守控製事態發展,從未想過要徹底清除這顆毒瘤。相對而言,朝廷對要塞更有著常人無法想像的盲目信任,似乎在他們看來它真的永遠不會陷落。
站在城頭,吳傑觀察著戰場的局勢。五十丈高、二十丈厚、滑不留手的城牆,加上所有兵種的噩夢——“滅日”巨炮,還有三十道丈厚的萬斤鐵閘門,滅日要塞確實擁有足以驕傲的本錢,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粉碎了一批又一批西秦人的夢……但吳傑仍被眼前敵人的氣勢震懾住了。閃亮的盔甲仿佛成了這天底下惟一的顏色,一直綿延到大地的盡頭。潮水似的敵軍仿佛不知死活也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架起了雲梯,爬向城頭。滾油、利箭、滾木、堅石、火炭、毒液,夾雜著“滅日”大炮的瞬間迸發,戰況顯得那麼的激烈。
敵人的攻城車、弩車、樓車、撞木等等器具全部都因為“滅日”大炮的存在而在進入有效射程之前就化為了碎粉。但是,他們沒有放棄,因為這一切還隻是剛剛開始。數不清的敵軍團隊,等待在後方,仿佛無邊無際的大海,一浪高過一浪地洶湧澎湃著朝碎夢要塞撲來。
申懷大將的臉色依然保持著慣有的冷酷和肅穆,這多少給會議廳內的軍、師、團級指揮官們以足夠的信心穩定下來,即算是吳傑也不得不由衷地佩服申懷的平靜。“真不愧是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的沙場老將!拋開私斂財物的貪婪秉性,他絕對是一名優秀的集團軍指揮官。”他刻意地留心了一下申懷大將的穿著。那顯然經過精心修飾的小胡子,筆挺得沒有一絲褶皺的大將軍服,都說明他是成竹在胸、鎮定自若。
申懷精光閃閃的眸子裏透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他一字一字地道:“值此帝國危亡之際,各位同仁要齊心協力,摒棄所有矛盾,齊心抗敵。如有擾亂軍心者、臨陣脫逃者,一律軍法從事,決不饒恕。”說到這裏,他淡淡地掃過坐在左右的鍾太原中將和剛被提拔為第5軍長的金浩中將。金浩和鍾太原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那麼默默地聽著。坐在後排的團長堆裏,做為玩家的吳傑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惡虎臨門,還內鬥不休的老哥仨,感慨萬千。想不到現實中官場上的人如此,遊戲中的NPC也這樣,要知道他們可僅僅隻是一堆數據流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