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了嗎?”正在端坐的徐庶聽到這一聲,臉色霎那間變了變,雙目之中,滿是痛苦與悔恨之色。
而聽到這一聲怪叫之後,大殿之上的眾人卻是神色不一,有歡喜、有擔心、有興奮、有惋惜、沮喪不一而足。
“徐副殿主,不能這麼下去了,這幾日,門內弟子人心惶惶,甚至都無法靜下心來修煉,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啊!”
一位白發蒼蒼的長老麵帶猶豫之色,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但眼底深處,卻流露出一絲興奮之意,連帶著,眉角的黑痣都在不停的抖動。
此人名為萬百通,與徐庶向來不合,雖明裏不會有什麼動作,但暗地裏對其卻是極不服氣,如今抓住把柄,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站出來。
萬獸殿雖是正道門派,但私下裏卻並不是心在一處,而是分成三個派別,暗鬥不止,其中,一部分乃是以殿主為尊,而徐庶雖是副殿主,卻無法命令他們,隻能在遇到事關萬獸殿發展的之事,才能請他們幫忙;另外一部分,則是以徐庶為首,控製這萬獸殿大部分的權利;而最後一部分,則是以大長老為首,萬獸殿大長老與那陸敏一樣,比之殿主和徐庶都高上一輩,但相比陸敏的清心寡欲,這潘哲可就差得遠,此人人老心不死,一直覬覦萬獸殿殿主之位。
徐庶那一部分勢力,雖不是與大長老這一部分勢力水火不容,但也是暗鬥不斷,而殿主一部分勢力,卻是在兩者之中,兩不相幫,保持著超然的狀態。
而剛剛說話的萬百通,正是大長老那一部分勢力之人,但眾人都知道,恐怕此時其站出來,完全是由潘哲授意。
一人帶頭,大長老一方的另外兩人自然也坐不住。
“是啊!不可否認,徐言他雖然優秀,但現在,情況不同,他被那金剛巨猿反噬,恐怕不久之後,便會獸性爆發,還請徐副殿主快刀斬亂麻!否則對弟子會產生影響啊!”成邯低聲道,眼睛卻不敢直視徐庶,畢竟對方好歹還是萬獸殿的副店主,但嘴角,卻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而另一人,也是麵現猶豫之色出聲道:“徐副殿主,徐言雖是殿主的親孫,但如今之事,為了宗門的發展,還請徐副殿主早作打算,畢竟門有門規。”
徐庶聞言,臉色頓時變的陰沉。
幾日之前,自徐言冰海一行回來之後,身體就發生異變,非但虛弱不堪,無精打采不說,後來竟莫名奇妙的暈倒。
然而,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在其醒來之時,性情卻發生了大變,簡直判若兩人,整個人仿佛被魔物附體,神智不清,動作如同野獸一般,野蠻而暴力,那些派遣過去的人不少都被其咬傷,更為古怪的是其動作幾乎與那金剛巨猿的習性完全相似,這種表現,分明是被妖獸反噬,神智紊亂的表現。
萬獸殿習以馭獸之法,自然是妖獸反噬極為熟悉,三千年自萬獸殿創派以來,便時有此事發生,不過,具體解決方案卻是在萬獸殿創派八百年之後所被一位叫草穀子的長老探索到。
草穀子此人生性不喜打鬥,最喜煉製丹藥,而其子卻與之相反,一次不慎之下,其子被妖獸反噬,依萬獸殿當年之規定,妖獸反噬者,為防止危害世間,是要將其除掉的,但草穀子卻是帶著其子遠走高飛。
為拯救愛子,百年間草穀子可謂嚐遍了不下千萬種方法,花了近百年的心血,草穀子終於找到了方法:用特質銀針刺激頭頂百彙、通天、玉柱、風池四大穴位,然後再以丹藥輔之,最終將其治愈。
也正是因此,草穀子才帶著其法重返萬獸殿,而為了彰顯其對萬獸殿的貢獻,其成為唯一一位以長老之身葬入掌門之陵墓之人。
對於妖獸反噬之事,萬獸殿早已習以為常,因此發現徐言是被妖獸反噬之時,並未給予太多的關注。
但,當眾人像以往一般,采用應對方法之時,卻以往屢試不爽的方法,如今卻失去了作用,非但沒有將徐言的狀況治好,情況反而卻變的更糟。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萬獸殿眾人都是慌了手腳,尤其是徐言乃是徐庶的親孫,又是這一代門人弟子中最為優秀弟子,眾人幾乎已經將其當做門派接班人培養,而如今的情況,令人措手不及。
如此,更是被大長老那一係人抓到了把柄,借題發揮,甚至想……
隻是,有一件事令眾人費解不已……
那金剛巨猿,乃是徐言自幼馴服,為何會到現在才突然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