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非是天怮被*無奈,其堅決不會運用如此險招,因為,施展這一招之時,其很可能被戾氣控製,可謂兵行險步,不得已而為之。
突然,一道金光入眼,虛弱中的天怮目光突然一縮。
不遠之處,金光閃閃,那金甲屍,竟承受這毀天滅地之威後竟依舊完整。
不過,這金甲屍卻並沒完好無損,胸口之間,一道深深的傷口幾乎將其斬斷,透過傷口,天怮看到這金甲屍的骨骼,竟也是金黃之色,仿佛整個身軀皆是黃金所鑄,連血肉也是如此,兩側傷口漆黑無比,傷口之處,一團蝕荒所特有的氣息圍繞,發出滋滋之音,金色的血肉漸漸的化成焦黑之色。
哪怕是金甲屍肉體的強悍,也無法阻擋蝕荒之魂攜帶的腐蝕之性,隻是,那驅屍鈴也在這一擊之下化為碎片,這金甲屍即使完好無損,也無法再度運用。
天怮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突然,天怮的身軀一顫。
身後的法身巨顫之後迅速潰散,化為點點青光消失,天怮一臉蒼白,剛才這一擊,幾乎也是抽空了其法力,好在此時洞內除了遍地的屍體,已經再無他人,而此時的洞外,恐怕也是亂做一團,沒人會在這時候進洞,而失去了陰山這些優秀弟子的牽製,恐怕洞外之人行動起來會方便很多。
隻是,想到獨自一人逃走的杜束遠,天怮又是一陣冷笑,盤膝坐下,天怮暗自運轉無名古經,開始恢複體內的法力。
雖然此次天怮受傷也是不小,但至少法力不像在冰海之時完全抽空,而且那次體內經脈破壞極其嚴重,現在,天怮不過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雖然法力恢複過後,依舊需要三五日的修養,不能強行動用法力,卻不影響其行動。
山洞之內,除了呼嘯的陰風,以及偶爾傳來的淒厲的慘叫之音,則隻剩下天怮獨自一人,以及滿地焦土一般的屍體。
三日之後,天怮突然睜開眼來,一道銳利的光芒從其雙目之中爆射而出,猶如實質一般。
經過這三日的恢複,其體內的法力已經完全恢複,就連那些傷也是恢複了七七八八,隻要不是太過劇烈的爭鬥,都不會有問題。
其身旁,小賊似乎恢複的更快,原本耷拉下去的爪子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但小賊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全身紫金色的毛發光芒閃閃,似乎有著加深之勢。
天怮知曉,小賊如今之所以沉睡,恐怕是在消化先前服下的陰冥乳,因此,其也並不是很擔心,隻是不知道這陰冥乳究竟可以帶給小賊什麼效果。
看著熟睡的小賊,天怮不由的摸了摸小賊的尾巴,若不是小賊的幫助,自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自始至終,他從未將小賊當寵物對待,而是將它視為自己的夥伴。
將小賊抱入懷中,天怮不再看周圍的狀況,一步一步的向著洞外走去。
天怮的眉頭皺起,此處安靜的有些詭異。
然而,來到洞外之時,一股強烈的腐屍臭味撲鼻而來,幾乎令天怮直接窒息,入眼所見的景象,令天怮渾身巨震。
入目所過之處,屍骨遍布,這些人中,有普通人,也有陰山弟子,皆是全身帶上,倒在地上,已經死去多時,身上都是多多少少有些腐爛,整個空間之內,腐臭的屍體接連成片,恐怕不下幾千具。
屍體之上,不少陰靈遊蕩,似乎察覺到生人的氣息,這些陰靈張牙舞爪的向著天怮而來。
天怮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一股森冷的殺意從其身上瞬間釋放,鋪天蓋地的散開,那些陰靈感受到天怮身上的氣息,虛無的軀體生生的停在空中,下一刻,便像敵一般,尖叫著逃竄消失。
陰靈雖然沒有智慧,但卻有著本能,本能的感覺到眼前之人不好惹。
隻是,並非所有陰靈都對天怮心懷畏懼,也有不少陰抵擋不住生氣的誘惑,依舊向著天怮而來,一雙利爪向著天怮後腦而下。
然而,那陰靈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上突現一道幽青之芒,仿佛星星之火遇到了燃油,一霎那間,陰靈整個身軀都被青芒覆蓋,那陰靈灰氣朦朧的軀體之上,一陣青煙飛起,而那陰靈,卻在慘叫之中化為虛無。
這對陰靈似乎有極大的震懾,隨著這陰靈的消失,所有殘留的陰靈俱是一哄而散。
天怮的目光並未在這些陰靈身上停留,而是冷冷的掃過整個空間。
這四周空無一人,整個空間之內俱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人氣,這種寂靜,令人感到由心底的恐懼,尤其是眼前,四處皆是屍體,不少屍體的臉上都是帶著恐懼與不甘之色,口眼張開,似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麼,樣子極其詭異,在這種沒有絲毫活人的情況下,此時的寂靜,摧殘著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