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李燁的神色,看到尹天嬌的動作,天怮心中竟不由的微痛,不知為何,其感覺自己似乎與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越來越遠,看著她那冰冷的目光,天怮心中似乎有股莫名的怒火在燃燒,令其煩躁不安,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錚!”
七星劍突然出竅,銀白色的光輝撒下,即使陽光之下,也是散發著冰冷的寒意,淩厲殺伐之氣遍生。
風在這一刻突然靜止,一股冰冷無媲的氣勢瞬間而起,所過之處,猶如冰雪降臨,冷冽無息,尹天嬌臉色蒼白,身體顫抖,怒目看向天怮,鳳眼含煞,殺意醞釀。
無比的寒意將天怮籠罩,本來便虛弱的身軀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隨即天怮狠狠的一咬牙,挺直了腰杆。
“不可能,老六不是凶手,老六根本不可能是凶手,老六,快說你不是凶手,我知道你不是凶手,定是有他人出手,否則這裏不會鬥爭的痕跡!”李燁瘋狂的大吼,目光帶著渴望之色看著天怮。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天怮並沒有辯解,一雙眼睛看著眾人,嘴角帶著些許諷刺的笑意。
“李燁,如今一切已經明了,你讓開,我要為這些冤死的村民報仇!”
沈浪說著,上前一步,整個人氣勢一變,渾身上下盡皆散發著火熱的氣息,而於此同時,空中那三焱扇光芒也是暴漲,與之相對應。
比之十三年前,沈浪的修為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位宗門會武的冠軍已經進步的太大!
“不行,事情沒弄明白之前,我絕不讓你動手!”李燁的身體沒有絲毫後退,站在天怮麵前,氣勢釋放,沉穩如山,與沈浪針鋒相對!
臉色一變,沈浪的臉色頓時變的陰沉:“李燁,你現在的一切,是你玉清峰的意思還是你個人的意思?你可知包庇魔道之人,有什麼後果!你現在讓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再要是阻礙,休怪師兄無情,想來就算是掌門真人,也不會怪罪於我!”
聽到“掌門真人”四個字,李燁臉色大變,整個人氣勢都是瞬間落了下去,空中的陰陽珠,也是微微有些不穩,可想而知,其心境的劇烈變化。
是的,無論如何,他都是玉清峰弟子,而玉清峰乃是玉虛宗,他所做的一切,縱是如何,卻不是其自己一人,他可以不顧自己,但卻不得不為玉清峰著想,尤其現在,玉清峰處境尷尬,若是自己不顧一切的維護小師弟,縱然玉清峰眾人會同意,但卻不得不顧慮玉虛宗的壓力。
念此,李燁有些失魂落魄,轉身看著天怮,目光之中充滿了虧欠之意,但卻沒有絲毫的的懷疑之色。
看著李燁的目光,天怮不由的心中感動,即使是眼前的狀況,自己的二師兄依然未曾懷疑過自己,喉嚨微動,但一聲“二師兄”卻在嘴邊又壓了下去,他不知道,這一聲叫出以後會產生什麼影響,畢竟,目前他可是魔教副教主。
隨即,其目光看向沈浪,心底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這沈浪,即使是在玉虛之時與天怮變有著矛盾,如今之時,天怮自然不會顧忌,因為,現在的兩人可是生死之敵。
身體朗朗蹌蹌的向前一步,縱使身受重傷,但天怮絲毫不肯示弱,目光帶著冰冷的寒意冷冷的掃視對麵的三人,毫無畏懼之色,對於憤怒之中的沈浪視而不見,而是停留在尹天嬌身上,神色複雜道:“你要對我動手?”
尹天嬌沒有回答,但那堅毅的眼神卻給了天怮答案。
天怮的身軀不由的晃了晃,臉色變的更加慘白,躑躅了片刻,隨即看向一旁的應玄子,問道:“你呢?”
“你如今乃是重傷之體,雖然正魔殊途,不死不休,但我卻不會乘人之危,記住你曾經的約定,他日,我將與你公平一戰……當然,前提是你今天還能活著!”應玄子神情淡漠,但眼中的戰意卻毫不掩飾,不屑的看了一眼沈浪,便轉身向著遠處而去。
聽到應玄子的話,天怮的眼中露出一絲意外之色,如今當上了玉華峰首座,這應玄子的氣勢也是一改先前的鋒芒畢露,變的沉穩。
當日,其師葉知秋死於魔道眾人之手,自那日以後,其便繼承了葉知秋那嫉惡如仇的性格,對於魔道之人,向來都是趕盡殺絕,從不會留情,原本以為,今日第一個動手的恐怕就是應玄子,但如今,其這一番話,卻令天怮頗為意外。
看到應玄子走向遠處,在遠處站定,毫無插手之意,其將目光看向了李燁。
隻見,此時的李燁擔心與憤怒之色仍在,喉頭幾番聳動,看著天怮終究是沒說出話來,但那種堅信不疑的語氣,卻是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