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複著腹內的震顫,天怮目光逾冷,皮笑肉不笑道:“如此說來,本宗主豈不是還要多謝成長老手下留情了?”
“這樣都沒有將你激怒,不愧是夜無殤看中之人,隻可惜……”心中冷笑,看著天怮並為惱羞成怒,成鉉也是微微心驚,但同時,其身上的殺意也是越漸加重,神情毫不掩飾的開口道:“副宗主如此說,卻是令本長老承受不起,不過,作為天魔宗副宗主,副宗主大人應當與本長老齊力同心,現將這些玉虛正道消滅才是!”
成鉉的話語一出,天怮分明察覺到原本與那鳳尾蜈蚣相鬥的四人身軀都是有些僵硬,手上的動作都是慢了起來。
天怮見此,臉上不由的浮現出笑容道:“若是依長老所言,本宗主豈不是要作繭自縛,等長老將這些玉虛宗弟子收拾掉,恐怕下一刻,便會對本宗主動手吧?成長老果然是好打算!不過,本宗主向來喜歡將危險抹殺掉,眼下,卻不得不先將長老除去了!”
“啪啪!”天怮話音剛畢,成鉉卻是鼓起掌來,隻是其臉色卻是有些猙獰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副宗主大人,不過,越是聰明的人,死的也就越快,就算你知道了又算如何,今日,你非死不可!”
雖然話語寒冷無比,連帶著其身上的殺氣也都是濃厚的令人心驚,但成鉉的目光之中,卻依舊帶著些許不屑,仿佛眼下的天怮,隻是一條爬蟲一般,根本不值得其重視。
不可不說,吸收了冰鸞魂魄之後,成鉉的法力大漲,眼下,已然是突破了太清境所在,也正是因此,原本其尚且不敢肆意運用的積怨刀也是被其祭煉了出來,因為此時的他,已然不懼這把魔刀的威能。
而且,若非眼前的天怮,陰煞教的事情又怎麼會被發現,自己又豈會因此而落罪,又怎麼會受罰進入這鳥不拉屎的地藏窟之內?雖然成鉉恨急了那鳩老與夜無殤,但罪魁禍首的天怮,其自然也不會放過。
成鉉所想,天怮心中自是明了,深知眼下之事不會善了,深吸了一口氣,天怮的神色也是徹底冰冷了下來。
剛才那一刀之虧,天怮不可謂受傷不重,而經曆了先前的劇烈鬥法,眼下天怮一身實力,剩下了五成不到,不過,就算是如此,天怮也不會束手就擒。
目光冷冽的四射,卻見地麵上滿是鮮血與爛肉,血腥之氣更是令人聞之昏昏欲睡,先是遭遇那些死士的屠戮,後來又被鳳尾蜈蚣一番殘殺,原本那成千的沙漠鱗人,此時剩下的隻有三百左右。
血水成河,四周的一切,宛如煉獄血海,深深的衝擊著人們的視覺。
隻是,天怮心中卻沒有絲毫不適與反感,甚至其心底,竟是有種喜意。
不過,經曆一番鬥爭,那些死士也是剩下不多,原本近乎三十人的死士,如今天怮一眼掃視之下,卻隻是發現了三人而已,而且這三人全身上下赫然是滿是傷口,整個人都如同血人,唯有身上的殺氣,以及那如同猛獸一般的氣息卻是不變。
但,令天怮感到不舒服的則是那三人中,赫然沒有那蕭晴。
眼下這些死士雖然是隻有三人,甚至眼底都是帶著疲憊之感,但有小賊的幫助,這些死士卻依舊殺的那些沙漠鱗人四處奔逃。
失去了沙漠鱗人首領的指揮,這些沙漠鱗人原本便是心膽俱喪,尤其是對於眼前的鄔,這群沙漠鱗人更是有著天生的畏懼,早已經潰不成軍,而小賊與那些死士,此時卻猶如死神,無情的收割著性命。
而目光再次轉向那鳳尾蜈蚣之時,天怮的目光卻是一縮,眼下,玉虛四人的法力,似乎都有著出乎意料的增長。
首當其衝的則是沈浪,一身法力神秘莫測,尤其是那三焱扇,揮舞之間,散發的力量恐怖,威勢比以前暴漲了幾倍不止,那火鳳的威力,就算是他也有些心驚。
而另外三人,應玄子手中的斬空劍卻是越見灑脫,一招一式之間威力莫測,銳氣依舊四射,每一劍落下,那鳳尾蜈蚣的身上,都會留下一道長長的劍痕。
尹天嬌與李燁的修為,也是不可同日而語,在四人聯手之下,那鳳尾蜈蚣竟是節節敗退。
然而,如此情況非但天怮看到了,就算是成鉉的目光也是皺了起來,隻是隨即,其看向天怮的目光卻是越加森冷,雙目之中,幽綠之芒暴漲,全身冰冷的殺意如同潮水一般散開,直逼天怮而來。
就在這時,一聲破空之響突然在天怮身邊響起,隨即,一道龍吟之聲響起,亮白的劍影,雖氣勢不顯,但其中卻帶著一股驚天的劍意,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