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天怮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手。
“好你的小賊,別以為力氣大就了不起……”少女揉著發紅的手腕,然而下一刻,其一雙眼睛猛然之間瞪大了,“你說什麼,白先知?先知不是那老頭嗎?我記得老頭不姓白啊?”
少女的話令天怮不由的一怔,旋即苦笑不已,先知在古巫一族名望頗大,這少女竟然稱其為老頭,真是有些奇葩。
“你們古巫一族遭逢大變,族人死傷無數,如今已經是白羽繼承了先知之位!”
少女的雙眼瞬間便是有些微紅,連忙問道:“那我父親他有沒有事?”
“你父親他平安無事,倒是你的族人幾乎死傷了大半,我若是你,我就趕回族內去!”
看的出,少女對族內之事也是極其關心,聽到自己說古巫一族遭逢大難並死亡無數之後,是少女的神色便黯淡下來,一雙大眼之中,更是有著淡淡的霧氣彌漫。
“你當我不想回去啊,隻是你們中土太大,我不知道回去的路!”說話之間,少女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反而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天怮不禁無言,鬼也是悄悄的愣住,隻是看到天怮站在一旁,想上前去安慰少女,但似乎又是有著些許猶豫。
最終,天怮歎息一聲道:“此去我正打算南行,你便跟著我身後,等過了萬獸殿境內,妖姝林想來你應該熟悉吧?”
少女猛然抬頭,臉上依舊帶著些許淚滴,但卻是急迫的問道:“真的,你真的可以帶我過去?”
等得到了天怮的肯定之後,少女慌忙的擦掉了臉上的淚,上前拉著天怮的手,便是要走,一副急不可待的麵相。
“丫頭,你走反了!”
天怮不禁無語,對於這單純的少女,已然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古巫族人的風俗與中土之人相差甚大,任何一名中土女子都不會輕易的上前拉著男人的手,反觀這古巫女子,則是一臉不以為意。
少女臉一紅,卻是怒視著天怮道:“我不叫丫頭,我叫蠻柔,不過,大光頭,你和鬼大哥一樣,是好人!”
天怮再度愣住,先是對少女稱呼自己為大光頭而感到鬱結,再是因為在此被人稱作好人而感歎。
不過,現在的天怮,的確是頭頂閃亮,不過再過不久,其頭發便會長出,這點天怮堅信,雖是頭發短,但也比這光頭好看一點。
想到此,天怮便有著對那八荒火龍之魂恨之入骨的感覺,若非是它,自己又怎麼會弄到這步田地,不過,想到那八荒火龍之魂被小賊給吞吃了,這股怒意也是淡了不少。
如今的小賊怕是依舊未醒,不過在自己離開天魔宗之前,小賊的身上已然開始長出紫金之色的鱗片,雖是米粒般大小,但相比過一段時間便會完全長大,而屆時,小賊的實力怕也將會暴漲。
這點天怮深信不疑。
隻是,天怮不知曉,正在其向著萬獸殿而去的途中,天魔宗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淒涼的荒山,寸草不生,黑雲沙海與霧海沼澤之間,狂風不止。
霧海沼澤,一片暴雨隻泄而下,連帶著那霧氣也是消散了不少,閃亮的霹靂,撕裂層層烏雲落在地麵之上,此刻的霧海沼澤,迎來了雷暴,轟隆之聲震驚天地,就算是凶獸,在這天地之威下也是顯得渺小,躲在巢穴之內,不敢輕易出現。
而沼澤的另一側,紅彤彤的烈日將這一方天地化為天地熔爐,炙熱的溫度,幾乎可以將人烤熟,此刻,哪怕是最為耐熱的沙漠蜥蜴也是不敢輕易的出現,躲在沙漠悉悉索索的樹木之下,回避著陽光,減少身體的熱量。
便是在這沙漠之中,一道人影徐步而行,那天空的炙熱,似乎未曾給其留下絲毫傷害。
這是一名青袍青年人,其神情閑定,目光之中凝集著萬載的哀傷,但其視線卻不是停於一處,而是在沙漠之中四處眺望。
似乎這千裏不變的沙漠,在其眼中乃是最為美麗的景色。
此人,正是萬年之前的修羅淩天,而此刻,其直奔天魔宗而來,雖是未曾有著一絲殺氣,但這平靜之下,卻是掩飾著狂風暴雨。
隻見,其所走過的路上,竟是未曾留下一絲腳印,仿佛其整個身體已經輕如鴻毛一般,事實上,此刻的淩天的確是身輕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