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蘅雖說醒了可與個死人卻無區別,不吃不喝不睡,白天黑夜中隻瞪著雙眼睛茫然的望著頭頂,就好似個活死人一般。
“蘅哥哥,無憂剛親手做了盅補品,你嚐嚐可還合你胃口?”無憂郡主端著小巧的白玉托盤送到床前,陪著笑臉小心翼翼道。一襲月白色緞子的長裙拖地纖纖腰身蓮蓮細步移至身旁,如瀑的墨發隨意飄散在身後,嫋嫋娜娜話語柔柔一副我見猶憐的可人兒模樣。
無憂郡主到得跟前半晌床上的人卻一點動靜沒有,再看時廖蘅索性閉了眼睛,做出一副不聽不看不聞生無可戀的形狀。
無憂郡主悲難自禁手中的白玉托盤抖抖索索幾滴湯汁隨即灑了出來,觀梅忙接過來道,“公子大病初愈正該好生休養,過兩日便是大婚之日,到時候還不知怎麼熱鬧費神呢!”
哪知這話剛落音,廖蘅從床上突然坐了起來猛的把白玉托盤掃落,湯碗落地的聲音與噴濺而起的湯水嚇得觀梅顧不得自己先撲過去護住了無憂郡主。
宮門外戚皇後安排的幾個太監聽到裏麵有動靜,趕緊一陣亂著敲門,大婚當即可不能有任何意外。
“什麼東西都敢拿來給本郡主吃,真的當本郡主好性子呢,還不滾出去!”無憂郡主一陣痛喝,再對著大門罵了幾句。
外麵守著的太監們聽到是無憂郡主耍小脾氣,一個個縮了腦袋隻當沒聽到,隻要新駙馬爺沒問題,其他都算不得問題。
“郡主?”觀梅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先就流下淚來。
無憂郡主搖了搖頭,什麼樣的委屈自己沒有受過,為了心愛的人就是受再大的委屈又算得什麼?
“你先出去,我已是許久不曾與蘅哥哥好生說話,難得有今日這樣的良辰美景正好可以窗前小語一番豈不是難得之事?”無憂郡主故作輕鬆道。
觀梅雖不放心留郡主一人在此卻也無法,引著其他一眾宮人退了出去,隻留下二人在內。
“你當真從未愛過我嗎?”無憂郡主站於床頭戚戚然低聲問道。搖曳的燭光下美人垂淚,淚光晶瑩,水眸朱唇,纖纖弱姿竟是讓人不忍多一言重一語再複以摧殘。
廖蘅緊閉的雙眼無可奈何的轉向一直逃避的情感,心中又何嚐未有悔意?如果當初能夠堅定的拒絕,她又怎會貿然前往江南,又怎會發生其他的事情?
然悔之晚矣,已是耽誤了她一時,再不能耽誤她一世。
“在我心中你隻能是妹妹,以前是,以後也是,無憂你要明白。”
“沒有關係,我從不奢求你會愛上我,隻要讓無憂陪著你一生一世我便知足!”無憂郡主見廖蘅開口理自己頓時升起了希望,不無歡喜的道。
廖蘅轉而看向麵色上有笑意的無憂郡主,“要日複一日麵對一個自己並不想見到的人並不是件快樂的事情,郡主自重。”
仿佛大片的烏雲忽然而至遮住了那抹暖暖的陽光,無憂郡主瞬間跌進了冰冷的穀底,她不信。這讓她怎麼相信,自己一心一意一直愛著的人竟然厭惡自己入骨。
不管兩位新人是怎樣的想法,這場轟轟烈烈的婚事依然如時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