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為何還不把安提亞公主送來,莫不是有甚企圖?”伽嶙真腆著大肚子甕聲甕氣道,明顯是話中有話。
胡文伸長脖子看了半天依然不見一個人影,聽得伽嶙真抱怨自己卻不敢多說一個字,隻是賠笑勸道,“大國師稍安勿躁,既是前往幽冥靈境自然要格外慎重,皇後娘娘謹慎小心些原是她該盡到的責任。”正說著忽見得安提亞公主跌跌撞撞慌慌張張的趕到跟前,轉而笑道,“這可不就來了?”
“來了,這就是所謂的慎重?”伽嶙真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反問胡文。
胡文忙上前扶住安提亞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哪裏談得上是經過精心收拾的模樣,竟是狼狽不堪才是。可他身為皇上跟前一等的大太監什麼仗勢沒見過,眼見得時辰將到再不能耽誤下去,雙手攙了安提亞就往轎子走去轉而向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公主先行上轎,時辰不早,請先行上路。”
胡文慌慌張張的將安提亞塞進轎子,另一邊打發出去的人也趕了回來,好歹沒耽誤大事。
伽嶙真卻早料準了戚皇後萬不會輕易的放了安提亞公主,這會子看這仗勢更是心裏明白,隻管磨磨蹭蹭拖延時間讓胡文準備周到了。橫豎都是死,既然如此好歹讓人死的體麵些,他也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好不容易一切準備妥當,晨曦微熹,清晨的白露已是打的人冷難自禁。護送公主的人馬這才一陣低沉的吆喝,車馬開始動將起來緩緩往宮門外行去。
“大國師辛苦!”剛行出城門,不知何時大皇子策馬趕了上來到了伽嶙真的馬車旁。
伽嶙真略一沉吟,大皇子難道是不相信自己的能耐?撩開簾子看出去,對方一身平常裝束玄色長衫腰間一條鑲金的腰帶,銅色臉膛星目幽幽透著平和,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本國師奉皇命而為,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中絕不負聖上所望。”這話裏全都是順帝的旨意可言外之意二人心裏都明鏡似的,自然是他們私下的交易。伽嶙真答應大皇子除去安提亞公主,完顏瑉欠他一個人情從今往後自然有他報恩的時候。
忽而那黑色的臉膛轉將過來,眼神微轉竟輕輕搖了搖頭,耳語道,“饒她不死!”
“啊?”伽嶙真意外的看向大皇子確定自己沒聽錯。
想到莫雷親口答應自己絕不會將兩人的秘密透露出來,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與這位雷霆部落小王爺為敵,大皇子不免輕鬆不少。
“我答應了幾位副將今日出來遛馬比試,就不陪大國師了,後會有期!”
“殿下留步,在下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伽嶙真急忙伸出腦袋來喊道,可是大皇子已是策馬揚鞭飛奔而去,隻留給他一陣紛紛揚起的灰塵。
延禧宮中戚皇後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外,早過了該有的時辰可仍未見知道的人回來,心裏越發沉到穀底手裏的杯子也抖抖索索的握不住,那杯中的茶水潑的一身。
觀月一旁看的膽顫,上前小心翼翼的接過茶盅,耳中微動忽而驚喜道,“人回來了!”
“諾桑見過娘娘!”
戚皇後瞪圓一雙鳳眼急切問道,“可拿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