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的腳跟我差不多,我的鞋他穿著很合適,可能長時間穿皮鞋,換上布鞋後,他倒是覺得挺舒服的。
正說著,我媽跟我爸回來了,周叔趕忙站了起來,笑著過去跟我爸握手!
可讓人尷尬的是,我爸一進門後,就一直冷著臉盯著周叔,並沒有伸出手。
別說我,就連我媽都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推了我爸一下問他臭著個臉什麼意思?
周叔尷尬的縮回了手,自個兒找台階幹笑了聲說沒啥,我跟王老哥原本就不認識,這也是頭一遭。
我爸卻並沒有接他這一茬,轉而自顧自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到我身邊,撇了我一眼我的腳,繼而自顧自的坐在了大桌子上,我媽氣的不得了,不停的在給周叔陪不是,說我爸腦子有毛病不要跟他計較。
我扭頭望著我爸,微微皺起了眉頭,為什麼這次回來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屍臭?他這幾天到底去哪兒了?
周叔對此苦笑不已,或許正是這樣的一個見麵,他反而對我爸來了興趣了,所以吃飯的時候,選擇坐在我爸的對麵。
我則跟我媽坐在下環,上環則擺著一副空碗筷,這一直都是我們家吃飯的習慣,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不知道,就過去拿,後來還被我爸狠狠的揍了一頓,從那以後我也就不敢再動了。
周叔似乎很是好奇,但當時的情況他又不方便問,所以隻是朝上環多看了幾眼。
吃飯期間我陪周叔喝了點兒白酒,而我那個一向喜歡喝兩杯的爸卻變的滴酒不沾,隻是偶爾吃點兒青菜。
他這些明顯的改變,讓我煩躁不已,回想之前,他的變化好像就是從我前不久死而複生以後才有的,他到底怎麼了?
沒人能回答我的問題,所以這頓晚飯也是吃的極為不舒服。
吃完飯後,我爸就獨自的回進了屋,我媽收拾碗筷,周叔看了看時間,對我說飯後最好出去走走。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我媽說我帶周叔出去轉轉,她說好,那裏鍋裏的水就幫我們熱著,早點回來。
臨出堂屋前,我用餘光朝我爸媽的屋裏的瞄了一眼,並沒有瞧見人。
農村裏的七八點,外麵已經黑透了,已經到了七月末尾,所以連個月頭都可以忽略不計。
好在我帶了把手電筒,周叔出門時點了根煙,隨後我們倆就往大路上走。
剛上大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周叔說我爸的事情,他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有些意外我爸的態度。
說到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隻能對他說以前並不是這樣,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周叔猶豫了下,說了一句讓我心裏焦灼的話,事出其煩必有妖。
我心裏五味雜陳,想起他的種種變化,已經身上的那股子屍臭,我最終還沒對周叔說,可能在我的潛意識裏,我怕別人議論他。
周叔見我並不願意多說,就立馬岔開話題,問我知不知道調查組現在在哪兒?
我點頭說曉得,雖然劉半仙埋在哪兒我不知道,可村委裏那兩人說的地方我是知道的,就在去我爺爺墳的那條路方向西南角的一個山坡上,我們村裏管那地方叫放牛墩。小時候幫家裏在那邊放過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