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褲子眼神略有些驚訝,估摸著是沒想到我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裏就能將案情的可能性以及接下來調查的走向給過濾出來。
吳南洲一直保持沉默,這讓我感覺他這個人還是有些城府的,想想也是,在這種異族人群裏做zhenzhi思想工作,隨便亂說話亂發言,很容易遭受圍攻。
桑吉對我所分析的東西有些怵之以鼻,冷笑著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是怎麼查這個案子的。說完,起身朝著吳南洲道:走不走啊,不走我先走了。
吳南洲起身,笑著道:桑隊,副局不是吩咐過咱們要配合懸案組專家的工作嘛,再坐一會兒吧。
桑吉有些不滿的道:你想留下你就留著吧。說完就朝房門外走去。
吳南洲朝我們抱歉的笑了笑道:兩位科長先休息,案子的事情也不會急於一時,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我電話,這個是我的號碼。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紙筆,寫了一串號碼,遞給馮褲子。
馮褲子並沒有伸手去接,我起身接過號碼,道:我送送你。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點頭說:好。
出了招待所,桑吉已經獨自開車走了,吳南洲苦澀的站在門口。
我小聲道:這邊看起來有些排外啊。
吳南洲搖頭道:這其實也怪不得別人,國家給寵的,不過咱們自己也有責任,在藏人的地盤上,習俗什麼的,咱們漢人還是要遵守的。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望著他道:說說吧,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吳南洲道:我讚成你們的看法,不過,我有自己的苦衷。
我嗯了一聲表示理解。
送走吳南洲,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將背包打開,望著背包裏放著許久不用的布鞋,心裏有些惆悵,很早之前,我一直覺得活陰差是我的精神負擔,可真當這種能力從我身上消失了,我又極為不甘,如果現在的我仍然是活陰差,或許我能從叮當那裏獲得一些答案,起碼我能知道哪些失蹤的孩子到底是生是死。
在招待所裏休息了半天,晚上我跟馮褲子倆出去吃飯,隨後我表示去一趟警局。
馮褲子說他困了,不願意去。
無奈我隻好獨自前往。
那個點兒,警局隻剩下值班人員了,好在之前副局跟吳南洲都打過招呼,所以我調閱失蹤案相關的資料時都很順利。
看完了所有資料後,我基本上已經對這個案子有了一個較為詳細的了解。
出事的村子黃崩流藏族自然村,總人口有八百零七人,一百六十七戶。可就是這麼一個隻有一百多戶人口的村落裏,居然失蹤了十六個孩子,這些孩子無一例外都是土生土長的藏人。
他們究竟去哪兒了呢?
坐在辦公桌前,我沉思了很久,想象過任何可能性,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我給排除在外。
唯有非人類、組織,這兩個詞彙不時的在我腦海中徘徊。
當前國內的情勢複雜,遠不像尋常人看到的那麼一番和諧,九指、聖戰、彼岸以及那些顯赫的古遺家族,沒一個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