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相大先生深深的歎了口氣,伸手將我扶了起來,對著旁邊的陽連子道:去把極山玉髓取過來。
陽連子麵露驚訝,應了聲,趕忙朝易相大先生的房間走了過去。
易相大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孩子,我知道你很孝順,可男人膝下有黃金,人這輩子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給別人下跪,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緩緩的開口道:那是因為人的脊梁是寧折不彎的。
說完,他接過陽連子拿來的一個玉質盒子,朝我媽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楚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陽連子,歎了口氣。
大約五六分鍾後,易相大先生麵色有些憔悴的從那間屋子裏走了出來,陽連子跟楚明趕忙上前去扶他,他卻擺了擺手表示不礙事。
我心梗的上前,道:易相大先生···
易相大先生擺了擺手道:你母親暫時無礙,但是我隻能延緩那些屍毒一個禮拜,至於清理,老家夥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說完,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陽連子跟楚明同時驚呼了一聲:師父!
易相大先生再次擺手:沒事,我先去休息一會兒,你們留下來照顧一下壽臣。
說完他緩步朝他的房間走了過去。
望著易相大先生那片刻間變的蹉跎的背影,我驚詫道:大先生他這是?
楚明歎氣道:壽臣,剛才我師父是利用本命真元通過極山玉髓護住了你媽媽的心脈。
陽連子搖頭道:師父八成是被玉髓的寒氣反噬了,剛才我扶他的時候,他手心冰涼。
我頓時間眼圈紅了,沒想到大先生居然····
陽連子瞧見我麵色愧疚,趕忙出聲道:你也不用太過於自責,這是師父的決定,況且師父跟你父親的關係,怎麼都不可能袖手旁觀,這並不在於你跪不跪。
我滿臉汗顏的同時,想起了易相大先生離開前說的那番話,身為男人,首先是得有骨氣的。
而我卻承受不住壓力,跪了。
那番話對於我而言不僅僅是當頭棒喝,更是讓我想起了曾經的給那個人下跪,難道我的骨子裏就是這樣嗎?
還是說,這是早已經深入骨髓的奴性?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耳邊傳來了楚明的憂慮聲:壽臣,現在你母親雖然暫時沒有事情,可咱們還是得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幫她將體內的屍毒給排出去啊。
我心裏一沉,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於是趕忙問他跟陽連子道: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陽連子搖頭道:這方麵的,包括師父在內,都不擅長,像令堂現在的狀況,要想清楚屍毒估計得去去一趟茅山了。
茅山?
提到茅山,我不禁聯想到了最初那個四處掘墓的老道士崔走召,一葉而知秋,從他身上就能看出來,所謂的茅山道士並不是什麼好人,要想找他們幫忙救人估計很懸。
可隻要能救我媽,別說是去茅山,就算是下茅坑,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易相大先生說隻能護住心脈一個禮拜的時間,時間不等人,我連夜讓腹黑女那邊幫我安排車,護送我們去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