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聶頭這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似乎都是鬆了一口氣,這就是現實中的無奈,雖然大家都很厭惡少彪,可但凡沒判個死刑的犯人都盼著能夠有出去的一天,如果因為這件事兒再被加了刑,放在誰身上,誰都不舒服。
我上前蹲在腦袋已經被砸出紅白物的少彪,抬頭看了看老聶頭,本想說他什麼的,但回想起他之前說的話,又有些於心不忍,一個被困在牢裏大半輩子的人,本身就實屬可憐。
我朝著人群中看了看,居然沒有瞧見近視眼,於是問近視眼呢?
結果有人指了指旁邊門後邊的地上,我這才發現那裏躺著個人,心裏咯噔了一下,該不會是?
這個念頭還剛剛浮現,卻是瞧見他好像動了一下,接著痛苦的哼了一聲,搖搖晃晃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這才鬆了口氣,望著老聶頭道:大爺,接下來您準備怎麼辦?
老聶頭笑了笑道:小夥子,雖然老頭我在這裏麵待了大半輩子,人也有些糊塗了,可我這雙眼睛可不糊塗,我能看出來,你並不是像是普通的犯人,你過來,我有些話想問問你,今晚一過,以後可能就沒這個機會了。
我心裏一沉,難不成他已經看出我來了?
這不可能,我心裏搖了搖頭。
他見我望著他,推開人群,朝門外麵走去,我囑咐了一下眾人,屍體先別動,然後緊跟著出去。
跟在老聶頭身後,走到了水房,裏麵沒點燈,他輕咳了一聲,轉過身小聲的問我:小夥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頓時一陣語塞,或許是他問的太突然,我居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他見我沉默不語,苦笑著道:難道跟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也不能坦誠嗎?
我遲疑了下道:大爺,不瞞你說,我懸案重組的人,可能你不太了解這個部門。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能從他激動的聲音中感覺出來,他很可能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我深吸了口氣,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他略有些顫抖的問我:你來這裏調查什麼?
我沉聲道:黑料理。
他卻嗬嗬笑了起來,歎氣道:看來你在騙我,行了,老朽眼拙了。
我詫異道:大爺這話怎麼說?
他有些無奈的說:老朽七一年就進來了,可能並不曉得你要調查的東西。
我搖頭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知道的,起碼我提到黑料理的時候,你的回答已經告訴了我。
老聶頭笑著道:回去吧。
我卻並沒有讓步,而是沉聲道:您還是有所顧忌。
他聽我這麼說,笑著道:雖然我不曉得你說的什麼懸案組是幹嘛的,可不也是官家嗎?
我心裏一陣疑惑,這老頭到底想說什麼?明明感覺他應該是知道黑料理的,而且他叫我過來,也是看出來我在調查這個,可聽到我報出身份後卻又不說了,這什麼套路?
我琢磨了一番,他的前後說的那幾句話,忽然想到了什麼,沉聲道:您是不是覺得當年的那個事件就是官家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