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弟一聲吼(1 / 2)

隨著那聲不陰不陽的腔調,數人擁簇下一位錦衣“奸商”一步一踱邁進姚烈的傭兵大廳。這個人的形象實在是太“經典”了:他看樣貌也有四十來歲,個不高、幹巴瘦、高顴骨,胡子左一撇右一撇,下巴再來一撇。這人不笑還好,一笑臉上那對老鼠眼根本就看不著,隻原處留著兩道精光,嘴下還有板牙時隱時現。

配上最初的那句“你這債可不能再拖了”,黃崢怎麼瞧怎麼覺得這“奸商”現世也是穿越來的。

“會長,我們攔不住,他們……”

幾名耿骨傭兵團的傭兵氣惱的說,他們試圖攔住對方,卻被那些人粗暴地推搡到一旁。

“你們退下吧。”姚烈對手下那些傭兵一揮手,那些傭兵聽了命令退到一邊,狠狠瞪著“奸商”一夥人。姚烈等人不在的那些天,這些人就經常以討債為名跑來大肆胡鬧一番。留守的傭兵們早就怒火中燒,此時都不離開,相反更多的人跑來助陣。

“原來是棘齒傭兵行錢錦兄,不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姚烈起身抱拳,朗聲一笑。

陸天和幾位長老傭兵見狀也紛紛站起抱拳,黃崢有樣學樣,感覺氣氛較之剛才明顯有所不同。

這是債主找上門了啊,看來姚叔他們以前混得也忒慘了,黃崢摸了摸鼻翼。

“姚兄啊,有些日子沒見。聽說你們接了韓家一個大單,怎麼樣,發財了吧。”錢錦皮笑肉不笑,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錢兄說笑了,混口飯吃罷了。”陸天閃出,笑著搭腔。

“混口飯吃?”錢錦哈哈大笑,看了眼陸天,搖頭惋惜,“傭兵這行不好混哪,跟什麼人混能有出息,跟什麼人混連飯都吃不上,陸師可是要想清楚。什麼阿貓阿狗都跳出來覺得自己有兩把刷子,就想在這條街麵上占個位置,簡直是癡人妄想。就怕到了最後,連口飯都混不上,到時候就算上街要飯,也不定去和那些野貓野狗什麼的搶。”

“哈哈。”

錢錦身後那幫人哄然大笑,姚烈那邊的傭兵臉色大變,他們紛紛看向姚烈,姚烈本來含笑的嘴角微微發沉。

錢錦這人貪財勢利,當初要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姚烈他們也不會向這種人借錢的。但話又說回來,錢錦這種人又謹慎小心,不實打實穩拿住對方,他們是不會貿然下手。看來這次,錢錦是有備而來。

姚烈外表粗獷豪放,但內裏卻是個縝密的人。他不會因為錢錦的兩句話而惱火,當即淡然一笑,看著錢錦說,“錢兄話糙理不糙,傭兵這條道確實不是什麼人都能走的。姚某得益身邊兄弟的扶持在這裏開門立戶,這份信任我姚某銘記在心,不敢辜負。”

“哼。”錢錦蔑笑一聲,大刺刺尋個位子坐下,“我知道姚兄身手不凡,倒不知這嘴皮子的功夫一樣不錯嘛。將來混不下去了,倒也可以來兄弟我這兒,做個跑腿傳信的也能填飽肚子不是。”

錢錦在人家的地盤兒上句句陰損,姚烈、陸天倒還罷了,那些傭兵元老神色俱變,拉著臉怒視錢錦等人。姚月璃更是凝眉立目,氣惱不已,纖嫩的小手揪住旁邊的人就要來一個一百八十度擰麻花。黃崢神色大變,趕緊地按住那滑膩的小手。

開玩笑哪,這一下下去他胳膊都得廢掉!

姚月璃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手抽回來。黃崢心裏苦笑,大小姐啊,可恨的是那個錢老頭好不好,你有氣去掐死他。

“喲,看這一個個的,是倒是誰欠誰錢哪。”錢錦翹起腿,懶懶地乜斜著那些傭兵元老。

“錢兄今兒來這裏,該不會隻想說這些話吧。”姚烈笑容一斂,淡然說道。

錢錦老鼠眼一眯,胡子翹起,並不回答。他悠然伸手從旁邊的桌麵上拿起一麵木牌,姚烈眉梢一動,看見那上麵雕刻著耿骨傭兵團徽記。

“嘖嘖,粗糙。”錢錦咂著嘴翻開這那木牌,神情蔑視。

“那是要給會長看的令牌樣板。”一名年輕的耿骨傭兵失聲道。

這牌子他做好本來要拿給姚烈等人看的,不成想現在卻讓錢錦拿在手裏。

錢錦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哎呀”一聲叫,捏著令牌的手指輕輕鬆開。“啪嗒”,那令牌落在錢錦腳下,他作勢要撿,翹起的腳往下一方一腳踩在了木牌上麵,踏住半個徽章。

“哎呦呦,真是抱歉哪姚兄,你看我這一哆嗦就……哈哈!”錢錦並不再去撿起,反而直起身撚著下巴上一撮胡須哈哈大笑,“不過貴會這東西做得也忒粗糙,不要也罷,兄弟會裏有能工巧匠,改日做十個八個的送來好了。”

錢錦欺人太甚,所有的耿骨傭兵都怒氣上湧,連空氣裏都充斥著憤怒。

這叫什麼,這叫欺負人。

把人家的團徽令牌踩在腳下,還口放厥詞,赤裸裸打臉,這錢錦真是來挑釁的。不要說陸天,連姚烈都麵帶慍怒,一對虎目冷冷看著他。錢錦視若無睹,他這次來還真就不怕鬧事,如果姚烈動怒那最好不會,這樣傳出去稍加渲染就變成了“耿骨傭兵團欠人錢財還驕橫無禮,對債主意欲武力威脅拒不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