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商會拍賣行由“管事處”和“拍賣廳”兩部分組成,兩者中間隔著一條街。黃崢和月璃在“管事處”與拍賣行副總管莫老談攏合約,讓隨行的賬房和管事先回傭兵行,而他們倆則興衝衝奔著“拍賣廳”而去。
分割“管事處”和“拍賣廳”的那條街是風吼城最繁華的主街,地麵寸土寸金,也就三大勢力中財勢最橫的漠北商會能有如此大的手筆,一個拍賣行就做這麼大規模。
那“拍賣廳”從遠處看甚為宏偉,明明隻分四層卻足足有八層高,外觀似樓閣。入口是三丈四的大門,門頭有漠北商會鍍金徽標,左右擺放招財進寶漢白玉巨獸石雕。這裏來往進出的人許多都華服錦衣,非富即貴。
“哎呦,這不是我月璃妹子嗎!怎麼今兒有興致,上這兒玩來了。”
黃崢和月璃剛從對麵過來,就被一群人擋住去路。
那群人為首的一人,興衝衝和姚月璃打招呼。
黃崢和姚月璃扭頭看過去,隻見有三個人一字排開站在那裏。說話的那位站正中間,年齡稍長,有個十六七歲。他眉目俊朗,穿一身月白的袍子,眼神直勾勾盯著姚月璃,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在月白袍左側站著一個十四五歲幹瘦如猴的少年,天生一對老鼠眼,麵帶諂笑。黃崢看著他,越看越覺得和那個棘齒傭兵行的錢錦長得像,要說他們的父子必定有人信。而月白袍右邊的那位,相比而言就普通了些,完完全全的大眾臉,估計擱在人群裏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這三位身後跟著的那些人三三兩兩衣服都相同,看來是隨從與跟班。
“吳東、錢多金。”
姚月璃皺著眉看著月白袍、老鼠眼,嫌惡地叫出他們的名字,隨意瞥了眼長相平凡的那位發現根本不認識,也就沒搭理。
“嘖,我月璃妹子還想著我,怪不得能咱們能在這碰上,緣分哪!”吳東笑著搓手道。
“東哥說的是,你們這是郎才女貌,有緣千裏來相會。”錢多金眯著小眼睛,呲著板牙陪笑道。
喂,喂!這兩個家夥這些舉動、這些搭配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呢,黃崢伸手摸了摸鼻翼,我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他倆,可這熟悉的感覺……
難道是……?
黃崢望姚月璃一眼,眼神中帶著疑問。
姚月璃明白了黃崢的意思,當即冷笑道,“你猜的不錯,這兩個家夥就是吳念和錢錦的二位公子嘛。子隨父相,一個德行。”
這就怪不得了?
黃崢幹巴一笑,一抱拳道,“原來是吳少爺和錢少爺,失敬失敬。那這位?敢問是什麼少爺?”
那平凡臉一聽終於有人問自己了,當即把胸脯一挺,傲然說道,“本少爺是野狼傭兵行少主董德多!”
“哦。失敬失敬。”黃崢極沒有誠意的隨口一說,然後就轉向姚月璃,“走吧,別耽擱少爺們的路了,我們去拍賣廳吧。”
“嗯。”姚月璃點頭,就要跟黃崢走。
“嘿,你小子他娘的哪兒蹦出來的啊。”錢多金見狀一愣,隨即搶先一步擋在黃崢前麵,“你算哪根蔥?在我們風城三少麵前有你說話的份嗎,你也配帶月璃姑娘走!”
“風城三少?”
錢多金的囂張不值一哂,但他嘴裏蹦出來的稱呼卻讓黃崢一怔,他上下看看錢多金,想起莫老那些話。年少有為的“風城三少”,就眼前這幾塊料?
莫老爺子不像是誇人啊,黃崢心裏有些鬱悶起來。
“嘁,你們?風城三少……”姚月璃似乎知道些什麼,不屑喃喃道。
“月璃妹子。”
吳東一撥錢多金,旁若無人走向姚月璃說道,“我和你也算青梅竹馬,不如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我正有件大喜事要告訴你。”
“不稀罕。”姚月璃懶懶說道。
“是咱倆的事!我跟我爹說了,他答應我過些天就派人去你家提親。”吳東笑著說。
姚月璃被嚇了一跳,退後兩步上下看了吳東兩眼說,“你說什麼呀,什麼提親。我和你?”
“對呀,是咱倆!”吳東伸手捋了捋發梢,笑著說,“嫁入我吳家,可不是件大喜事嗎。”
“你、有、病、吧!”姚月璃都快氣樂了,一字一頓加重語氣說,“你以為你們吳家很了不起嗎,姑娘我沒、興、趣!”
“月璃,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吳東眉梢微微一沉,似有不悅,“我吳家的疾風傭兵行可是風吼城裏數得上號的,我們結了親以後,對你們耿骨傭兵行也會有所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