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崢和風無向正相見恨晚,聊著化獸。風無向見識淵博,對化獸侃侃而談。他隨口就能說出內穀種各種已知的化獸外貌、習性,甚至還能模仿一些化獸的叫聲。他學得惟妙惟肖,言語又風趣幽默,連縱然和姚月璃都聽得津津有味。
白虎莊倉庫那邊,許若風正忙著指揮眾人把倉儲物資搬來搬去,朱雀莊的失利讓他學奸了。若當初他能指揮那七十人群起而上,又何至於被鄭峒艾文給趕出來。從那件事,許若風就明白了兩件事,一是絕不再跟比自己強的人單挑,二就是要控製住村落物資,這樣一來再來人就得完全聽命於他。
吳東現在地位喪失,再也不是許若風嘴裏的“吳兄”,而是“吳兄弟”。就這個稱呼許若風叫起來還輕佻的很,直接吩咐他做事。吳東心中不愉又不敢言,知道許若風就是個白眼的狼,惹著了他指不定什麼時候給自己一口。為了能在白虎莊有一席之地,吳東倒是很快適應了自己的角色,充當起許若風的親隨,賣力的出主意或是幫著催促那些附庸做事。
“姓黃的,都是你害得!今天這事完不了,讓我當麵丟醜,我勢必將你碎屍萬段!”吳東遙望著那邊的黃崢,心裏狠狠道。黃崢可想不到,自己怎麼就這麼招人恨。吳東這家夥就是個偏執狂,又莫名其妙把一切過錯安在黃崢的頭上。他會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摸一摸自己的百寶袋。那裏麵有從天閣裏買來的東西,是吳東最後的殺手鐧。要不是想靠著它做入圍的砝碼,吳東早拿出來把黃崢給弄死了。
“有了這東西,聚氣境的又算什麼?”吳東偷偷望了眼許若風,忽然愉悅的笑了起來。
事情還沒到最後,他可以忍。他會出主意讓許若風盤剝白虎莊的人,等到許若風搜刮到足夠多的化生石,他就可以替那些被盤剝的人出麵奪走許若風的一切,到那時麵子好處他都有了。
我吳某人不是好欺負的,你們都要付出代價。吳東神色不動,心裏卻發著狠。
村門外。
尖耳嚎終於垂頭喪氣,哼哼唧唧地表達著不滿撤走了,白虎莊的防禦陣也再度再次隱匿。
黃昏之前,莊外又陸續的來了幾波人,多的有十幾個,最少的隻有兩三個。從最初的兩撥人被黃崢給無條件放進來後,許若風就氣急敗壞地派人接管了看大門的活。再來人,許若風就會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規矩,要麼對他惟命是從,要麼就走人。到白虎莊的人都差不多是被朱雀、青龍莊被趕出來的,他們實力不如許若風又不想另覓他處,當即就表示遵從。
於是,至黃昏。許若風這個莊主,已經有五十人的“下屬”。
是夜,白虎莊篝火熊熊,晚宴熱烈。參賽者也不盡是少爺,也有普通的小傭兵,他們中有善於烹調的,做出來的食物似模似樣吃起來還不壞。許若風在眾人大快朵頤之時,笑容可掬地再次強調自己的地位,直到那幫人表示唯他馬首是瞻這才滿意的坐下。
這幫人有奶就是娘,真正服從的能有幾個,看來我有必要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我才是這裏的老大。許若風笑如春風,心裏卻盤算著誰當那隻嚇猴子的雞。
這事兒還用找別人嗎,許若風一眼就瞄見黃崢他們,心中確信他們是最不安定的代表。
“諸位,聽我說一句。”許若風咳嗽一聲,神情嚴肅道。那些吃著喝著的人,紛紛抬起頭看著他。
“這裏可是險地,我們白天就遭受了幾十隻化獸的襲擊!所以不能疏於防範,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戒備。”
“噗!”縱然噴了一口酒。
幾十隻?你咋不說上百隻呢。
黃崢忍著笑,白了縱然一眼。
許若風乜斜他們一眼,心中更為不悅,篤定要拿他們說事。
“所以今夜,我要安排人手值夜!這可是為大家的安全,這事情我來安排,安排到誰頭上都要服從。要不然,就是違背大家的意願。”許若風冷笑道。
眾人紛紛點頭,又不敢出聲表態。要不然,這位許爺爺伸手一指,“那好,這位兄弟勇氣可嘉,就你了。”這不就慘了嗎。誰大晚上不想睡覺,而是在外麵凍著。
許若風環視一遭,眾人目光躲躲閃閃。
“那麼。”
許若風略一沉吟,眾人的心都提起來了。他伸手一指,道,“我看就由黃兄弟幾個來值夜,可好!”
好!怎麼不好!一聽不是讓自己來,眾人立即熱烈起來。
許若風望著黃崢,就等他表態。
此時,天景台。
每隔五丈都設有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盆,東西南北還設有帳篷群。漠北商會幾百名夥計穿梭走動,他們手中托著木漆盤,擺放有食水。三大閥主早已離去,這兒現在隻剩下眾家行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