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劇經典收藏《劉庸下南京》
《賠情》
(劉庸唱):在金殿我領了聖旨一通,
劉三秀我賠罪去到院西宮。
我在此八抬轎開言便應,
叫一聲劉安來和張成。
切記一言慢高聲,
咱不是誇官去揚名。
咱意到西宮下院去賠情,
有罪人咱別使恁大威風。
劉相府我鍘壞太師的命,
葉娘娘她拿本跑上龍廳。
萬歲爺隻準了她的本,
才把我下本到窯牢中。
我在此窯牢中本該死,
這保本多虧這滿朝文武卿。
多虧多虧孫伯父、老幹娘,
還有我表弟叫子英。
一個個上金殿去拿本動,
才保我劉三秀活性命。
這死罪饒了活難免,
命我賠情到西宮。
忙吩咐眾人役西宮下院,
我見了葉娘娘前去賠情!
(張成):稟千歲,來至西宮!
(劉庸唱):在八抬用目睜,
西宮院不遠麵前停。
來至到西宮門落了轎,
高叫聲劉安——
(劉安):在!
(劉庸唱):——往裏傳稟!
(劉安):是!千歲駕到!
(內侍):少待!稟娘娘,劉千歲駕到!
(葉鳳英):哼!暫給他一個請字,讓他進宮!
(內侍):是!有請千歲!
(劉庸):站過去!
一個請字千斤重,
她請本督進西宮。
張成劉安在宮門等,
劉三秀大搖大擺進西宮。
我來到西宮用目睜,
上下打量葉鳳英。
見娘娘匍身忙跪倒,
我跪倒匍身見主公。
頭上穩一穩烏紗帽,
身上抖一抖緞子鱗。
八寶玉帶緊一緊,
粉底朝靴我蹬!蹬!
蹬!蹬!蹬!見娘娘!
忙施過君臣大禮——
劉三秀我賠罪打跪西宮!
(葉鳳英唱):我麵前打跪兒劉庸,
仇人見麵眼更紅。
我知道假裝不知道,
我麵前打跪下是哪位愛卿?
(劉庸唱):葉娘娘把臣忘記了,
我本是咱朝的三劉庸。
(葉鳳英唱):問賢弟不在劉相府,
你來到西宮你有何事情?
(劉庸唱):都隻為我鍘壞太師的命,
萬歲命我賠情到西宮。
(葉鳳英唱):禦弟不要心害怕,
快快請起把身平。
(劉庸唱):施一禮來抽身起,
劉三秀不跪我打下了躬。
(葉鳳英唱):一旁邊打下金交椅,
賢弟落座咱論事情。
(劉庸唱):施一禮來落了座,
貴妃娘娘論何情?
(葉鳳英唱):打壞我父該他死,
也該他陽壽盡命喪殘生。
過去的事兒不再講,
倒杯禦酒弟壓驚。
禦使臣你捧過寶封酒,
嘩啦啦斟上酒一盅,禦弟請來你這把酒來用!(劉庸):多謝娘娘!(葉鳳英):禦弟請!(劉庸唱):用手接過酒皇封——劉相府我鍘壞他的父,來賠情為什麼還給我酒皇封?這杯酒我不吃傾落地上,
娘娘麵前我告一盅。
(葉鳳英唱):急忙斟上這二杯酒——
(劉庸):娘娘!
願我父私訪早歸京!
(葉鳳英唱):嘩啦啦斟上這三杯酒,
皇嫂陪你飲一盅。
(劉庸唱):用手接過這三杯酒,
再要不飲少人情。嘩啦啦我用下這三杯酒!(葉鳳英):禦弟請!(劉庸):請!皇嫂麵前我告雙盅。(葉鳳英):禦弟!禦弟吃下這杯酒,咱葉劉兩家和事情。從今以後咱要和好,同心協力保大清。(劉庸唱):正講話隻覺得腹內疼痛——哎喲!哎喲!哎喲——我腹內疼痛為何情?是是是我心明鏡,想必是她酒內這下毒蒙。我在此西宮院開口叫罵,賤妃!罵了聲賤妃你葉鳳英!我好心西宮來賠罪,你不該酒裏你下毒蒙。西宮院害死我劉三秀,也算你賤妃的計謀稠。西宮院你害不死我劉三秀,賤妃!大執法我叫你劉府來登!一刹時隻覺得天旋地轉,頭發蒙眼發黑——(葉鳳英唱):我一見劉庸他中毒蒙,西宮院嗬嗬嗬!喜壞我葉鳳英。頭上忙摘下他的烏紗帽,
身上再脫緞子龍。
把劉庸押到我的龍床以上,
我管叫他渾身是口也說不清。
頭上的珠冠我都打碎,
龍鳳衣我扯個兩半匹。
用十指挖破我的桃花麵,
宮娥彩女們進前聽。
萬歲爺若是問到恁,
恁就說劉庸酒醉他亂西宮。
聽我話者是都有賞,
走漏風聲我叫恁家滅九族都活不成。
上金殿於我帶憑證,
烏紗帽帶上九龍亭。
宮門外恁於我把鳳輦來整,
宮門落鎖再加上封。
怒衝衝我隻把鳳輦來上,
到金殿我本參兒劉庸!
《出京》
(劉庸唱):劉三秀我帶人馬離了北京,
到南京走馬上任走上一程。
我在此涼紗轎開言應,
叫一聲劉安和張成。
且記一言慢高聲,
咱不是誇官去揚名。
都隻為我鍘壞葉家兩條命,
萬歲爺他命我這查案坐南京,
有罪人咱別使恁大威風。
蟒王冠換一頂烏紗頭上戴,
脫蟒袍換一身紫元鱗。
在北京誰不識我三王千歲?
有張成和劉安鎮京總兵。
在北京何人不知侯竄宮?
至如今我去做這小小府江寧。
在北京我坐地這八抬轎,
出北京換上了涼紗轎一乘。
張成劉安隨身護送,
再看看校衛軍都改成這衙皂兵。
涼紗轎這一行走再三埋怨,
埋怨聲兒主爺昭乾隆。
這幾年貪戀酒色朝事不掌,
誰知道朝中又出奸佞?
葉兒紅父女權勢重,
上欺天子下壓文武卿。
論文者不識一個字,
論武拉不開一張弓。
一不憑文二不仗武,
全憑著他的小女駕坐西宮,
每日裏這搽油抹粉哄朝廷。
都隻為我鍘壞葉家兩條命,
才動惱兒主爺昭乾隆。
萬歲爺傳旨把我斬,
多虧著老幹娘養老宮。
一不能殺二不能斬,
無奈何才命我官降三級去坐南京。
劉三我在北京來作官,
南京的風俗習慣我不知情。
石伯父當年作過江寧府,
石伯父的言語時刻記在心。
他言講侄兒呀,
南京城百姓倒好管,
可別惹張許兩家有功名。
他有那七十個秀才八十個舉,
還有那九十六個京界生。
親朋故舊無其數,
還有個鐵嘴擰舌老霸公。
告官告吏告百姓,
哎呀外人送號叫纏不清。
劉三秀我居的大清的官,
居清官無非是這按律行。
你要是不犯大清的法,
一筆勾銷沒有話明。
你要是犯了大清的法,
不管你官多高權多重,
王子犯法與民同!
臨起身養老宮拜別龍國太,
國母娘養老宮中把我封。
她賜我金瓜鉞斧朝天鉿鐙,
還有日月龍鳳燈。
通天冠褚黃袍,
天子寶劍大放光明。
又賜我三道皇聖旨,
先斬後奏能進北京。
有人知我是小小江寧府,
沒人知我就是出京的二朝延。
這西涼下國無寶進貢,
他隻把這金蛤蟆進到我大清。
萬歲爺不愛此寶打下殿,
流落到國母娘的養老宮。
劉三秀到南京我去居官,
金蛤蟆帶本到南京城。
南京城我若有這災和難,
把蛤蟆摁本到水盆裏,
南京叫北京聽,
國母娘這養老宮中得知情,
不分晝夜發大兵,
他想害劉庸萬不能。
出北京走過數月整,
不知何時到南京。
涼紗轎開言應,
再叫劉安和張成。
忙吩咐張成劉安前行走,
十裏亭不遠麵前停。
來至到十裏亭落了轎,
唉——
二老總免前套咱啞啞地進城。
《搶棺》
(劉庸唱):江寧府我上了八抬轎,
到皇廟去降香走上一程。
(許翠屏唱):眾家丁抬棺材離了靈棚,
到荒郊去送葬走上一程。
許翠屏將衣服更換齊整,
渾身衣服更換清。
頭戴麻冠身穿重孝,
三寸的金蓮白布蒙。
往前走來到了大街以上,
一街兩廂鬧哄哄。
也有老來也有少,
也有那二八的女花容。
一個個都來看我送葬,
隻圍得裏三層來外三層。
年老的看見眼噙淚,
年少的看見淚盈盈。
一個個恁都在南柯夢,
怎知道姑娘我內有隱情?
臉上無有淚,
我的心不痛,
我還得學一個,
貓兒哭鼠大放悲聲。
喂呀——
猛想起張家哥哥名叫個張鳳,
這個人可不是愚呆書生。
學識好兩眼明頭腦清醒,
提起他我心裏還在撲騰。
因此我今天把葬送,
免得日後出事情。
叫家丁抬棺材恁速速行動——
(家丁):稟姑娘!
(許翠屏):講來!
(家丁):大事不好!
(許翠屏):何事驚慌?
(家丁):那棺材繩斷了!
(許翠屏):哎呀,不好呀!
家丁稟斷了棺材繩!
叫家丁回府去恁把繩取,
取回來棺材繩俺再起靈。
(劉庸唱):跟值官領八抬往前出走——
(張成):稟太爺!
(劉庸):講!
(張成):白茬棺擋道!
(劉庸):啊?
上任來偏偏遇見了棺木靈!
白茬棺擋住道不棺不行——
咳!黴氣!
出門來偏偏遇見棺木靈。
我本是新官初到任,
這新官都忌棺材事一棕。
忙吩咐孟義高升落了轎,
舉目抬頭觀分明。
又隻見白茬棺攔街而放,
送殯的原來是個女花童。
我觀她頭戴麻冠身穿重孝,
三寸的金蓮白布蒙。
要是她爹娘死就該悲哀悲痛,
丈夫亡她就該,
嗚呼號啕大放悲聲。這一個小女子前來送殯,她臉上咋沒有淚道子衝?我觀她顴骨高氣色不正,這女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袍袖遮地風刮起,再沒有劉庸看地清。這個女子來送殯,為什麼外穿白來內套紅?莫非女子你不正經?再不然她與別人有私通?這句話先壓到這舌跟以下,但不知棺材裏,
抬的她家啥人等?我在此大街開言應,送殯的女子你試聽。我問你住哪州並哪縣?何州何縣何郡城?爹姓啥娘啥氏?你是排行第幾名?你娘家可有什麼功名?(許翠屏唱):我在此大街用目睜,見一位官員麵前停。頭戴一頂烏紗帽,身穿蟒袍紫元鱗。在腰中係一根白玉帶,粉底朝靴二足蹬。大街以上把我來問,俺不是少姓沒有名。高山上點燈名頭大,大海裏栽花好根蘅。俺祖居就在那南京地,南京城裏有威名。我的父本是許劍公,吏部天官在朝中。俺有那七十個秀才八十個舉,九十六個京界生。
這些功名還不算,
還有我叔父老霸公!
(劉庸):哦!
(許翠屏唱):我本是禦女幹殿下,
俺幹娘就在那個養老宮。
若問我是哪一個?
我本是天官的女兒許翠屏。
(劉庸):唉!
(許翠屏唱):問罷我來把你問——
(劉庸):呀!
(許翠屏唱):狗官你叫什麼名?
(劉庸唱):又聽得許翠屏說一聲,
劉三秀我雖說不怕有點驚。
我問罷她來把我問,
暫時不能漏真名。
低下頭就有計,
花言巧語來埋哄。
走上前施下禮,
說於官姑你試聽。
我家住不在南京地,
居住山西在古洞。
居住山西古洞縣,
老家寨上有門庭。
這祖居姓高一個字,
高君保就是我的名。
這大比之年赴科選,
小官進京求功名。
這名落孫山落了榜,
三千兩銀買來個府江寧。
這官場大禮我不懂,
官姑娘,你寬宏大量把我容。
你娘家功名我知道,
你婆家還有什麼功名?
(許翠屏):你聽!
俺娘家功名你知道,
俺婆家也是那好功名。
(劉庸):你講!
(許翠屏唱):俺婆家哥哥名張鳳,
是官拜文舉在朝中。
奴相公名字叫張祿,
他本是黌門一秀生。
(劉庸唱):有聽得許翠屏說一聲,
這一回張許兩家惹幹淨。
既然惹就不怕,
碰碰這個硬頭釘。
這扭項回頭開言應,
送殯女子你試聽。
我本是新官來上任,
緊忌棺材事一棕。
白茬棺不該攔街放,
你置棺當道罪非輕。
(許翠屏唱):白茬棺攔道我有罪,
你攔棺阻道罪非輕。
(劉庸唱):你有罪我有罪,
兩家罪過且不名。
兩家罪過且不講,
我問你這棺材裏,
抬的恁家啥人等?
(許翠屏唱):你問我棺材抬的哪一個,
抬的你姑爹奴相公。
(劉庸唱):俺姑爹幾時得地病?
俺姑爹幾時喪殘生?
(許翠屏唱):鼓打三更得地病,
未到天明就喪性命。
(劉庸唱):塵世上哪有這急的病?
叫我看俺姑爹一死有冤情。
(許翠屏唱):奴相公一死無怨恨,
叫你說俺有啥冤情?
(劉庸唱):你可敢打開棺材驗?
有傷沒傷要驗清。
(許翠屏唱):驗出傷來俺知罪,
驗不出傷來罪誰應?
(劉庸唱):驗出傷來你有罪,
驗不出傷來罪有我應!
(許翠屏唱):狗官他打開棺材要驗屍,
無嘴說不怕我心內驚。
他要是打開棺材驗,
還恐怕他驗出那傷痕。
許翠屏打坐在棺頭以上,
哪一個來驗屍,
我打斷他的腿梃!
(劉庸唱):劉三秀在大街用目瞧,
把許家的千金動惱了。
自幼兒看過麻衣相,
我與女子相麵容。
男子生來顴骨高,
人前事事他逞英豪。
女子生的顴骨高,
她那裏害人這不用刀。
是是是明白了,
本身丈夫她害了。
本身丈夫你害死,
小丫頭!
放官司不打你哪裏逃?
見此情不由人越思越惱——
罷!
北京的性子我又犯了!
孟義高升膽量小,
張成劉安聽分曉。
在大街把她的棺材搶,
你隨我江寧府我有開消!
《回府》
(劉庸唱):搶來口棺材回衙門,
咳!
劉三秀到南京百樣事都不順心。
我在此八抬轎用目尋,
觀見了三班衙皂們。
一個個低頭瞑著目,
二老總低頭悶沉吟。
他們納悶我心明鏡,
都為我劉三秀搦把筋。
常言講這一句好話三分暖,
我上前暖一暖二人心。
我在此八抬轎開言應,
孟義高升聽在心。
在大街咱隻把張家的棺材搶,
老霸公他必定告狀進京門。
萬歲爺隻準了他的本,
換官也不換恁衙皂們。
正行走想起了前朝的古,
宋朝有一位包大人。
包令公他在朝這官居一品,
白天斷陽夜能斷陰。
他斷過啞巴來告狀,
陰曹府斷過禦鬼焚詩文。
他斷過黑驢來告狀,
下陳州他斷過石頭人。
前朝古無頭命案斷多少,
沒見過劉三秀搶來口棺材能斷死人。
既然搶就得問,
要把棺材抬衙門。
眾衙皂抬棺材衙門進,
別放過殺人的丫頭許家的千金!
《見督》
(劉庸唱):我可惱許家的眾公明,
江寧府鬧一個亂哄哄。
在大街我隻把張家的棺材搶,
老霸公告狀這查院中。
老霸公告狀南察院,
他必定差人提江寧。
威凜凜打坐到江寧府,
有聽得衙門口馬鳴之聲。
孟義高升!
(孟義高升):在!
(劉庸):老霸公南察院將我告下,太爺回來後堂更衣,直奔南察院,會會三江總
督高俊成!
(高俊成唱):打一杆大旗飄在空,
上寫著本督我高俊成。
本督在朝把君奉,
赤心耿耿保江洪。
都隻為胡番打戰表,
他要要萬歲的錦江洪。
萬歲爺傳下旨一通,
他命我帶人馬把賊平。
葉兒紅定下了反間計,
說我本督有私通。
萬歲爺聽信了奸臣的本,
才把我綁午門問斬刑。
天到午時問刀斬,
保本多虧那三劉庸。
三劉庸金殿把本保,
才保本督活性命。
萬歲爺念我忠良將,
封我總督到南京。
總督印我執掌,
一人能領百萬兵。
威凜凜打坐到總督府,
再叫中軍恁試聽。
恁府門以外來把守,
有事恁速速往裏傳稟。
(中軍):是!
(劉庸唱):我在此江寧府把衣更——
我在此江寧府把衣來更,
哎哈——
渾身衣服更換清。
蟒烏紗換一頂蟒冠頭上戴,
脫蟒袍換一身黃蟒龍。
在腰中係一根八寶玉帶,
龍鳳朝靴二足蹬。
我在此江寧府改扮齊整,
擺下了滿付鑾駕八麵威風。
隻擺下金瓜鉞斧朝天鐙,
還有日月龍鳳燈。
通天冠褚黃袍,
天子寶劍大放光明。
在中間懸掛著這皇王聖旨,
先斬後奏能進北京。
有人知我是小小江寧府,
沒我知我是出京二朝廷。
八抬轎改成了金車輦,
衙皂們改成了長隨官。
我在此金車輦用目睜,
觀見了孟義和高升。
自從我南京來上任,
二老總都為我擔了不少心。
今日裏不妨對他實話講,
也不妨漏一漏我的真名。
我在此金車輦開言便應,
孟義高升恁試聽。
江寧府可別當我是真正江寧府,
府江寧也別當我是真正府江寧。
若問太爺哪一個,
我本是三太子名叫劉庸。
都隻為我鍘壞葉家兩條命,
萬歲爺他命我查案坐南京。
在大街咱隻把張家的棺材搶,
老霸公告狀察院中。
老霸公他告狀南察院,
膽大的差役來提江寧。
咱在此江寧府改扮齊整,
會一會三江總督名叫個高俊成。
咱此番到在了南查院,
恁看定千歲的眼目行。
我說殺恁開刀,
我說綁來恁上繩。
南察院打死一個高小子,
三千歲隻當是壓死個蟲。
三千歲了結了張祿一案,
二老總我封恁隨我作總兵。
囑咐言語牢心記,
可別當耳旁邊吹來風。
坐車輦再到查院門外,
會一會三江總督高俊成。
來至到南察院車輦落定,
高叫聲孟義往裏傳稟。
(孟義):是!嘟!命那高俊成出得查院,一步三叩頭,三步九打躬,磕到我家太
爺大駕麵前,一步來遲提狗頭來見!
(中軍):稟大人,那江寧府讓你出得察院,一步三叩頭,三步九打躬,磕到他的
大駕麵前,一步去遲提你的狗頭來見!
(高俊成):啊?大膽!
中軍堂上一聲表,
膽大的江寧藐府朝。
我走出大帳看究竟——
嘿!
滿副的那鑾駕好威風。
金瓜鉞斧朝天鐙,
寒光閃閃耀眼明。
那一個懷中抱玉印,
那一個天子寶劍抱懷中。
金打扇來銀打扇,
金寶瓶來玉寶瓶。
上打著日月寶皇羅傘,
下罩著金車輦一層。
金車輦上遮紅幕,
這家王爺好威風。
頭戴著衝天盔一頂,
身穿著那個黃蟒袍繡金龍。
在腰中係一根白玉帶,
粉底朝靴二足蹬。
我看他好象是這三千歲,
他好似千歲三劉庸。
當年本督身遭難,
多虧了千歲救性命。
千歲如若怪罪我,
有本督有命難活成。
見千歲施一個三請三禮,
問了聲千歲您可安寧?
(劉庸唱):我一見高俊成跪溜平,
你氣地千歲我滿腹的生疼。
高俊成察院門外跪好莫動,
高俊成——
把你的出身之事明上一明。
高俊成你不是南京的人氏,
你家住山西在隋寧。
自幼兒在延均你把功用,
文武雙全件件通。
大比年我主爺開了科選,
高俊成你進京去求功名。
也是你時運不至運不通,
考場已過撲了空。
名落孫山落了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