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劇經典收藏《劉庸下南京》(1 / 3)

豫劇經典收藏《劉庸下南京》

《賠情》

(劉庸唱):在金殿我領了聖旨一通,

劉三秀我賠罪去到院西宮。

我在此八抬轎開言便應,

叫一聲劉安來和張成。

切記一言慢高聲,

咱不是誇官去揚名。

咱意到西宮下院去賠情,

有罪人咱別使恁大威風。

劉相府我鍘壞太師的命,

葉娘娘她拿本跑上龍廳。

萬歲爺隻準了她的本,

才把我下本到窯牢中。

我在此窯牢中本該死,

這保本多虧這滿朝文武卿。

多虧多虧孫伯父、老幹娘,

還有我表弟叫子英。

一個個上金殿去拿本動,

才保我劉三秀活性命。

這死罪饒了活難免,

命我賠情到西宮。

忙吩咐眾人役西宮下院,

我見了葉娘娘前去賠情!

(張成):稟千歲,來至西宮!

(劉庸唱):在八抬用目睜,

西宮院不遠麵前停。

來至到西宮門落了轎,

高叫聲劉安——

(劉安):在!

(劉庸唱):——往裏傳稟!

(劉安):是!千歲駕到!

(內侍):少待!稟娘娘,劉千歲駕到!

(葉鳳英):哼!暫給他一個請字,讓他進宮!

(內侍):是!有請千歲!

(劉庸):站過去!

一個請字千斤重,

她請本督進西宮。

張成劉安在宮門等,

劉三秀大搖大擺進西宮。

我來到西宮用目睜,

上下打量葉鳳英。

見娘娘匍身忙跪倒,

我跪倒匍身見主公。

頭上穩一穩烏紗帽,

身上抖一抖緞子鱗。

八寶玉帶緊一緊,

粉底朝靴我蹬!蹬!

蹬!蹬!蹬!見娘娘!

忙施過君臣大禮——

劉三秀我賠罪打跪西宮!

(葉鳳英唱):我麵前打跪兒劉庸,

仇人見麵眼更紅。

我知道假裝不知道,

我麵前打跪下是哪位愛卿?

(劉庸唱):葉娘娘把臣忘記了,

我本是咱朝的三劉庸。

(葉鳳英唱):問賢弟不在劉相府,

你來到西宮你有何事情?

(劉庸唱):都隻為我鍘壞太師的命,

萬歲命我賠情到西宮。

(葉鳳英唱):禦弟不要心害怕,

快快請起把身平。

(劉庸唱):施一禮來抽身起,

劉三秀不跪我打下了躬。

(葉鳳英唱):一旁邊打下金交椅,

賢弟落座咱論事情。

(劉庸唱):施一禮來落了座,

貴妃娘娘論何情?

(葉鳳英唱):打壞我父該他死,

也該他陽壽盡命喪殘生。

過去的事兒不再講,

倒杯禦酒弟壓驚。

禦使臣你捧過寶封酒,

嘩啦啦斟上酒一盅,禦弟請來你這把酒來用!(劉庸):多謝娘娘!(葉鳳英):禦弟請!(劉庸唱):用手接過酒皇封——劉相府我鍘壞他的父,來賠情為什麼還給我酒皇封?這杯酒我不吃傾落地上,

娘娘麵前我告一盅。

(葉鳳英唱):急忙斟上這二杯酒——

(劉庸):娘娘!

願我父私訪早歸京!

(葉鳳英唱):嘩啦啦斟上這三杯酒,

皇嫂陪你飲一盅。

(劉庸唱):用手接過這三杯酒,

再要不飲少人情。嘩啦啦我用下這三杯酒!(葉鳳英):禦弟請!(劉庸):請!皇嫂麵前我告雙盅。(葉鳳英):禦弟!禦弟吃下這杯酒,咱葉劉兩家和事情。從今以後咱要和好,同心協力保大清。(劉庸唱):正講話隻覺得腹內疼痛——哎喲!哎喲!哎喲——我腹內疼痛為何情?是是是我心明鏡,想必是她酒內這下毒蒙。我在此西宮院開口叫罵,賤妃!罵了聲賤妃你葉鳳英!我好心西宮來賠罪,你不該酒裏你下毒蒙。西宮院害死我劉三秀,也算你賤妃的計謀稠。西宮院你害不死我劉三秀,賤妃!大執法我叫你劉府來登!一刹時隻覺得天旋地轉,頭發蒙眼發黑——(葉鳳英唱):我一見劉庸他中毒蒙,西宮院嗬嗬嗬!喜壞我葉鳳英。頭上忙摘下他的烏紗帽,

身上再脫緞子龍。

把劉庸押到我的龍床以上,

我管叫他渾身是口也說不清。

頭上的珠冠我都打碎,

龍鳳衣我扯個兩半匹。

用十指挖破我的桃花麵,

宮娥彩女們進前聽。

萬歲爺若是問到恁,

恁就說劉庸酒醉他亂西宮。

聽我話者是都有賞,

走漏風聲我叫恁家滅九族都活不成。

上金殿於我帶憑證,

烏紗帽帶上九龍亭。

宮門外恁於我把鳳輦來整,

宮門落鎖再加上封。

怒衝衝我隻把鳳輦來上,

到金殿我本參兒劉庸!

《出京》

(劉庸唱):劉三秀我帶人馬離了北京,

到南京走馬上任走上一程。

我在此涼紗轎開言應,

叫一聲劉安和張成。

且記一言慢高聲,

咱不是誇官去揚名。

都隻為我鍘壞葉家兩條命,

萬歲爺他命我這查案坐南京,

有罪人咱別使恁大威風。

蟒王冠換一頂烏紗頭上戴,

脫蟒袍換一身紫元鱗。

在北京誰不識我三王千歲?

有張成和劉安鎮京總兵。

在北京何人不知侯竄宮?

至如今我去做這小小府江寧。

在北京我坐地這八抬轎,

出北京換上了涼紗轎一乘。

張成劉安隨身護送,

再看看校衛軍都改成這衙皂兵。

涼紗轎這一行走再三埋怨,

埋怨聲兒主爺昭乾隆。

這幾年貪戀酒色朝事不掌,

誰知道朝中又出奸佞?

葉兒紅父女權勢重,

上欺天子下壓文武卿。

論文者不識一個字,

論武拉不開一張弓。

一不憑文二不仗武,

全憑著他的小女駕坐西宮,

每日裏這搽油抹粉哄朝廷。

都隻為我鍘壞葉家兩條命,

才動惱兒主爺昭乾隆。

萬歲爺傳旨把我斬,

多虧著老幹娘養老宮。

一不能殺二不能斬,

無奈何才命我官降三級去坐南京。

劉三我在北京來作官,

南京的風俗習慣我不知情。

石伯父當年作過江寧府,

石伯父的言語時刻記在心。

他言講侄兒呀,

南京城百姓倒好管,

可別惹張許兩家有功名。

他有那七十個秀才八十個舉,

還有那九十六個京界生。

親朋故舊無其數,

還有個鐵嘴擰舌老霸公。

告官告吏告百姓,

哎呀外人送號叫纏不清。

劉三秀我居的大清的官,

居清官無非是這按律行。

你要是不犯大清的法,

一筆勾銷沒有話明。

你要是犯了大清的法,

不管你官多高權多重,

王子犯法與民同!

臨起身養老宮拜別龍國太,

國母娘養老宮中把我封。

她賜我金瓜鉞斧朝天鉿鐙,

還有日月龍鳳燈。

通天冠褚黃袍,

天子寶劍大放光明。

又賜我三道皇聖旨,

先斬後奏能進北京。

有人知我是小小江寧府,

沒人知我就是出京的二朝延。

這西涼下國無寶進貢,

他隻把這金蛤蟆進到我大清。

萬歲爺不愛此寶打下殿,

流落到國母娘的養老宮。

劉三秀到南京我去居官,

金蛤蟆帶本到南京城。

南京城我若有這災和難,

把蛤蟆摁本到水盆裏,

南京叫北京聽,

國母娘這養老宮中得知情,

不分晝夜發大兵,

他想害劉庸萬不能。

出北京走過數月整,

不知何時到南京。

涼紗轎開言應,

再叫劉安和張成。

忙吩咐張成劉安前行走,

十裏亭不遠麵前停。

來至到十裏亭落了轎,

唉——

二老總免前套咱啞啞地進城。

《搶棺》

(劉庸唱):江寧府我上了八抬轎,

到皇廟去降香走上一程。

(許翠屏唱):眾家丁抬棺材離了靈棚,

到荒郊去送葬走上一程。

許翠屏將衣服更換齊整,

渾身衣服更換清。

頭戴麻冠身穿重孝,

三寸的金蓮白布蒙。

往前走來到了大街以上,

一街兩廂鬧哄哄。

也有老來也有少,

也有那二八的女花容。

一個個都來看我送葬,

隻圍得裏三層來外三層。

年老的看見眼噙淚,

年少的看見淚盈盈。

一個個恁都在南柯夢,

怎知道姑娘我內有隱情?

臉上無有淚,

我的心不痛,

我還得學一個,

貓兒哭鼠大放悲聲。

喂呀——

猛想起張家哥哥名叫個張鳳,

這個人可不是愚呆書生。

學識好兩眼明頭腦清醒,

提起他我心裏還在撲騰。

因此我今天把葬送,

免得日後出事情。

叫家丁抬棺材恁速速行動——

(家丁):稟姑娘!

(許翠屏):講來!

(家丁):大事不好!

(許翠屏):何事驚慌?

(家丁):那棺材繩斷了!

(許翠屏):哎呀,不好呀!

家丁稟斷了棺材繩!

叫家丁回府去恁把繩取,

取回來棺材繩俺再起靈。

(劉庸唱):跟值官領八抬往前出走——

(張成):稟太爺!

(劉庸):講!

(張成):白茬棺擋道!

(劉庸):啊?

上任來偏偏遇見了棺木靈!

白茬棺擋住道不棺不行——

咳!黴氣!

出門來偏偏遇見棺木靈。

我本是新官初到任,

這新官都忌棺材事一棕。

忙吩咐孟義高升落了轎,

舉目抬頭觀分明。

又隻見白茬棺攔街而放,

送殯的原來是個女花童。

我觀她頭戴麻冠身穿重孝,

三寸的金蓮白布蒙。

要是她爹娘死就該悲哀悲痛,

丈夫亡她就該,

嗚呼號啕大放悲聲。這一個小女子前來送殯,她臉上咋沒有淚道子衝?我觀她顴骨高氣色不正,這女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袍袖遮地風刮起,再沒有劉庸看地清。這個女子來送殯,為什麼外穿白來內套紅?莫非女子你不正經?再不然她與別人有私通?這句話先壓到這舌跟以下,但不知棺材裏,

抬的她家啥人等?我在此大街開言應,送殯的女子你試聽。我問你住哪州並哪縣?何州何縣何郡城?爹姓啥娘啥氏?你是排行第幾名?你娘家可有什麼功名?(許翠屏唱):我在此大街用目睜,見一位官員麵前停。頭戴一頂烏紗帽,身穿蟒袍紫元鱗。在腰中係一根白玉帶,粉底朝靴二足蹬。大街以上把我來問,俺不是少姓沒有名。高山上點燈名頭大,大海裏栽花好根蘅。俺祖居就在那南京地,南京城裏有威名。我的父本是許劍公,吏部天官在朝中。俺有那七十個秀才八十個舉,九十六個京界生。

這些功名還不算,

還有我叔父老霸公!

(劉庸):哦!

(許翠屏唱):我本是禦女幹殿下,

俺幹娘就在那個養老宮。

若問我是哪一個?

我本是天官的女兒許翠屏。

(劉庸):唉!

(許翠屏唱):問罷我來把你問——

(劉庸):呀!

(許翠屏唱):狗官你叫什麼名?

(劉庸唱):又聽得許翠屏說一聲,

劉三秀我雖說不怕有點驚。

我問罷她來把我問,

暫時不能漏真名。

低下頭就有計,

花言巧語來埋哄。

走上前施下禮,

說於官姑你試聽。

我家住不在南京地,

居住山西在古洞。

居住山西古洞縣,

老家寨上有門庭。

這祖居姓高一個字,

高君保就是我的名。

這大比之年赴科選,

小官進京求功名。

這名落孫山落了榜,

三千兩銀買來個府江寧。

這官場大禮我不懂,

官姑娘,你寬宏大量把我容。

你娘家功名我知道,

你婆家還有什麼功名?

(許翠屏):你聽!

俺娘家功名你知道,

俺婆家也是那好功名。

(劉庸):你講!

(許翠屏唱):俺婆家哥哥名張鳳,

是官拜文舉在朝中。

奴相公名字叫張祿,

他本是黌門一秀生。

(劉庸唱):有聽得許翠屏說一聲,

這一回張許兩家惹幹淨。

既然惹就不怕,

碰碰這個硬頭釘。

這扭項回頭開言應,

送殯女子你試聽。

我本是新官來上任,

緊忌棺材事一棕。

白茬棺不該攔街放,

你置棺當道罪非輕。

(許翠屏唱):白茬棺攔道我有罪,

你攔棺阻道罪非輕。

(劉庸唱):你有罪我有罪,

兩家罪過且不名。

兩家罪過且不講,

我問你這棺材裏,

抬的恁家啥人等?

(許翠屏唱):你問我棺材抬的哪一個,

抬的你姑爹奴相公。

(劉庸唱):俺姑爹幾時得地病?

俺姑爹幾時喪殘生?

(許翠屏唱):鼓打三更得地病,

未到天明就喪性命。

(劉庸唱):塵世上哪有這急的病?

叫我看俺姑爹一死有冤情。

(許翠屏唱):奴相公一死無怨恨,

叫你說俺有啥冤情?

(劉庸唱):你可敢打開棺材驗?

有傷沒傷要驗清。

(許翠屏唱):驗出傷來俺知罪,

驗不出傷來罪誰應?

(劉庸唱):驗出傷來你有罪,

驗不出傷來罪有我應!

(許翠屏唱):狗官他打開棺材要驗屍,

無嘴說不怕我心內驚。

他要是打開棺材驗,

還恐怕他驗出那傷痕。

許翠屏打坐在棺頭以上,

哪一個來驗屍,

我打斷他的腿梃!

(劉庸唱):劉三秀在大街用目瞧,

把許家的千金動惱了。

自幼兒看過麻衣相,

我與女子相麵容。

男子生來顴骨高,

人前事事他逞英豪。

女子生的顴骨高,

她那裏害人這不用刀。

是是是明白了,

本身丈夫她害了。

本身丈夫你害死,

小丫頭!

放官司不打你哪裏逃?

見此情不由人越思越惱——

罷!

北京的性子我又犯了!

孟義高升膽量小,

張成劉安聽分曉。

在大街把她的棺材搶,

你隨我江寧府我有開消!

《回府》

(劉庸唱):搶來口棺材回衙門,

咳!

劉三秀到南京百樣事都不順心。

我在此八抬轎用目尋,

觀見了三班衙皂們。

一個個低頭瞑著目,

二老總低頭悶沉吟。

他們納悶我心明鏡,

都為我劉三秀搦把筋。

常言講這一句好話三分暖,

我上前暖一暖二人心。

我在此八抬轎開言應,

孟義高升聽在心。

在大街咱隻把張家的棺材搶,

老霸公他必定告狀進京門。

萬歲爺隻準了他的本,

換官也不換恁衙皂們。

正行走想起了前朝的古,

宋朝有一位包大人。

包令公他在朝這官居一品,

白天斷陽夜能斷陰。

他斷過啞巴來告狀,

陰曹府斷過禦鬼焚詩文。

他斷過黑驢來告狀,

下陳州他斷過石頭人。

前朝古無頭命案斷多少,

沒見過劉三秀搶來口棺材能斷死人。

既然搶就得問,

要把棺材抬衙門。

眾衙皂抬棺材衙門進,

別放過殺人的丫頭許家的千金!

《見督》

(劉庸唱):我可惱許家的眾公明,

江寧府鬧一個亂哄哄。

在大街我隻把張家的棺材搶,

老霸公告狀這查院中。

老霸公告狀南察院,

他必定差人提江寧。

威凜凜打坐到江寧府,

有聽得衙門口馬鳴之聲。

孟義高升!

(孟義高升):在!

(劉庸):老霸公南察院將我告下,太爺回來後堂更衣,直奔南察院,會會三江總

督高俊成!

(高俊成唱):打一杆大旗飄在空,

上寫著本督我高俊成。

本督在朝把君奉,

赤心耿耿保江洪。

都隻為胡番打戰表,

他要要萬歲的錦江洪。

萬歲爺傳下旨一通,

他命我帶人馬把賊平。

葉兒紅定下了反間計,

說我本督有私通。

萬歲爺聽信了奸臣的本,

才把我綁午門問斬刑。

天到午時問刀斬,

保本多虧那三劉庸。

三劉庸金殿把本保,

才保本督活性命。

萬歲爺念我忠良將,

封我總督到南京。

總督印我執掌,

一人能領百萬兵。

威凜凜打坐到總督府,

再叫中軍恁試聽。

恁府門以外來把守,

有事恁速速往裏傳稟。

(中軍):是!

(劉庸唱):我在此江寧府把衣更——

我在此江寧府把衣來更,

哎哈——

渾身衣服更換清。

蟒烏紗換一頂蟒冠頭上戴,

脫蟒袍換一身黃蟒龍。

在腰中係一根八寶玉帶,

龍鳳朝靴二足蹬。

我在此江寧府改扮齊整,

擺下了滿付鑾駕八麵威風。

隻擺下金瓜鉞斧朝天鐙,

還有日月龍鳳燈。

通天冠褚黃袍,

天子寶劍大放光明。

在中間懸掛著這皇王聖旨,

先斬後奏能進北京。

有人知我是小小江寧府,

沒我知我是出京二朝廷。

八抬轎改成了金車輦,

衙皂們改成了長隨官。

我在此金車輦用目睜,

觀見了孟義和高升。

自從我南京來上任,

二老總都為我擔了不少心。

今日裏不妨對他實話講,

也不妨漏一漏我的真名。

我在此金車輦開言便應,

孟義高升恁試聽。

江寧府可別當我是真正江寧府,

府江寧也別當我是真正府江寧。

若問太爺哪一個,

我本是三太子名叫劉庸。

都隻為我鍘壞葉家兩條命,

萬歲爺他命我查案坐南京。

在大街咱隻把張家的棺材搶,

老霸公告狀察院中。

老霸公他告狀南察院,

膽大的差役來提江寧。

咱在此江寧府改扮齊整,

會一會三江總督名叫個高俊成。

咱此番到在了南查院,

恁看定千歲的眼目行。

我說殺恁開刀,

我說綁來恁上繩。

南察院打死一個高小子,

三千歲隻當是壓死個蟲。

三千歲了結了張祿一案,

二老總我封恁隨我作總兵。

囑咐言語牢心記,

可別當耳旁邊吹來風。

坐車輦再到查院門外,

會一會三江總督高俊成。

來至到南察院車輦落定,

高叫聲孟義往裏傳稟。

(孟義):是!嘟!命那高俊成出得查院,一步三叩頭,三步九打躬,磕到我家太

爺大駕麵前,一步來遲提狗頭來見!

(中軍):稟大人,那江寧府讓你出得察院,一步三叩頭,三步九打躬,磕到他的

大駕麵前,一步去遲提你的狗頭來見!

(高俊成):啊?大膽!

中軍堂上一聲表,

膽大的江寧藐府朝。

我走出大帳看究竟——

嘿!

滿副的那鑾駕好威風。

金瓜鉞斧朝天鐙,

寒光閃閃耀眼明。

那一個懷中抱玉印,

那一個天子寶劍抱懷中。

金打扇來銀打扇,

金寶瓶來玉寶瓶。

上打著日月寶皇羅傘,

下罩著金車輦一層。

金車輦上遮紅幕,

這家王爺好威風。

頭戴著衝天盔一頂,

身穿著那個黃蟒袍繡金龍。

在腰中係一根白玉帶,

粉底朝靴二足蹬。

我看他好象是這三千歲,

他好似千歲三劉庸。

當年本督身遭難,

多虧了千歲救性命。

千歲如若怪罪我,

有本督有命難活成。

見千歲施一個三請三禮,

問了聲千歲您可安寧?

(劉庸唱):我一見高俊成跪溜平,

你氣地千歲我滿腹的生疼。

高俊成察院門外跪好莫動,

高俊成——

把你的出身之事明上一明。

高俊成你不是南京的人氏,

你家住山西在隋寧。

自幼兒在延均你把功用,

文武雙全件件通。

大比年我主爺開了科選,

高俊成你進京去求功名。

也是你時運不至運不通,

考場已過撲了空。

名落孫山落了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