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國內的時候,劉敬信隻要聽到阿國的名字,腦中會立刻冒出“戰亂”、“死亡”、“難民”等詞。
但在經曆過昨晚那堪稱地獄級別的路段之後,他現在聽到已經到達了阿國,隻感覺到踏實和放鬆。
不管怎麼樣,至少還活著。
這輛車的司機精神高度緊張地開了一的車,明顯已經吃不消了,他在與頭車的司機溝通過之後,臨時找個位置停了下來,換其他人開車,他們則來到車子的最後排裹著毯子吃飯、喝水和睡覺。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進入到了阿國境內,但這裏其實還不完全算是阿國,準確的,應該算是阿國和巴國的交界處,對此實控的卻是那個恐怖組織,可那恐怖組織明顯精力有限,對這裏沒有設防,甚至不予理會,所以這裏完全成了三不管地帶。
劉敬信走下車麵朝朝陽方便,看著前方一馬平川,看著周圍荒無人煙,再看身後那一座座山及扭扭曲曲的盤山道,他不知為什麼竟然感覺心胸開闊了不少。
隻是放水,那幾個安保竟然尿出了童趣,玩起了看誰距離遠的遊戲,一會大笑、一會歡呼的,起來無聊,看起來卻讓劉敬信感覺很是有趣。
或許,在連續的精神高度戒備之後,任何可以讓人放鬆的活動,哪怕再簡單無聊,都會讓人覺得有趣吧?
短暫的休息之後,所有人回到車上,繼續行程。
劉敬信回到車上重新坐好,因為路上出了很多汗,此時感覺全身上下都黏糊糊的,非常難受,很想洗澡,但隻能強忍住。
不過,這些難受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極大的困倦所替代。
在顛簸的車上,劉敬信感覺自己好像躺在嬰兒床上,在被不停來回搖晃,哪怕姿勢很難受,但他卻還是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劉敬信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坐在一艘船上,船上隻有他一個人,麵對著狂風暴雨,在風浪中飄搖不定,每一個浪頭打過來,都好似要將他吞噬。
孤獨、無力,但為了活下去,又隻能苦苦堅持。
忽然,一個滔巨浪遮蔽日打來,有幾層樓那麼高,轟然拍下。
他終於扛不住了,決定放棄。
猛然間,他從夢中醒來。
車子此時已經停在一片建築群之間,司機又換回了那名老司機。
“咱們到哪了?”劉敬信迷迷糊糊地問道。
林傑微笑道:“到我一個朋友家了,咱們接下來一段時間就住在他這裏,然後差不多就要送你回國了。”
劉敬信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出來快有半個月了,距離約定好的一個月期限隻剩下最後兩個星期的時間而已。
雖然隻過了半個月,但劉敬信感覺自己經曆了很多,精神層次也提高了很多。他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風景和人,也經曆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他開始期待接下來這半個月會有怎樣的遭遇,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寫歌,想要用旋律記錄自己的心情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