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談過戀愛?”劉敬信將信將疑的問道。
劉敬信回想他第一次看到童文暄時,童文暄眼圈紅腫,麵色憔悴,很明顯是哭過。當時劉敬信懷疑童文暄是剛剛失戀,所以才給她唱《Lk a e》那首療傷情歌。
難道,真的是個誤會?
童文暄的俏臉蛋通紅,她急道:“我真沒談過!”
劉敬信尷尬的撓頭笑了笑,岔開話題問道:“那你的那個對你非常重要的人是誰?”
童文暄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有對你非常重要的人嗎?”
劉敬信聞言一愣,然後陷入了沉思。
對他非常重要的人嗎?當然有!而且很多很多!
有生他養他的父母,也有樂隊中的每個兄弟,他寧願付出任何代價,都不想失去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他為了父母才解散了樂隊、賣了吉他,所以在決定重組Friday的時候,他才想把張遜也找回來,而不是再找人來替代張遜。
童文暄見劉敬信沉默著不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如自言自語般聲道:“我是奶奶從帶到大,我無論任性、耍脾氣還是無理取鬧,她都不生氣,什麼事都順著我,她總對我,我是她最在乎的人。”
到這裏,童文暄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晶瑩剔透的眼淚沿著她那精致的下巴一顆顆掉落,她卻隻低著頭不擦,似乎是不想劉敬信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童文暄很用力的憋回眼淚,調整幾番呼吸,抬手對已經紅燙的臉蛋扇了扇風,輕聲問道:“你知道阿茲海默氏症嗎?”
劉敬信脫口而出:“老年癡呆嗎?”
童文暄氣道:“你才老年癡呆!”
劉敬信尷尬的笑了笑,暗暗將童文暄的前後話聯係起來,很容易就猜到童文暄的奶奶得了阿茲海默氏症。
雖然出來不是很好聽,但阿茲海默氏症確實就相當於是老年癡呆症。
這個病一旦得上,隻能用藥物減緩病症,目前還無法完全治愈,最明顯的臨床表現就是失憶。患者一開始可能隻是忘記最近發生的事,但隨著病情越來越嚴重,患者會連以前的事情都忘記,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直到完全失去邏輯思維的能力,無法正常和人話溝通。
童文暄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道:“我奶奶得了那個破病,她忘記了自己家在哪,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有時候連我爸都認不出了。我曾真的以為,她就算忘記了所有人,都不會忘記我,因為我是她最在乎的人啊。可是……”
到這裏,她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淚水決堤而出。
劉敬信在一旁抽出一張紙巾遞給童文暄,他有心想要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默默的在旁邊陪伴。
童文暄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道:“我不是她最在乎的人嗎?她怎麼會連我都忘了呢?”
“她現在什麼都記不得了嗎?”劉敬信問道。
童文暄道:“她還記得和爺爺在一起時的一些事,現在她常常抱著爺爺的遺像,反反複複聽一首歌,一坐就是一,我每次看到她那樣,心裏都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