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明白你的意思。”劉敬信皺眉道。
那人麵露不舍的用目光掃過整個房間,最後落在了劉敬信的臉上,很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然後竟然什麼都沒有,轉身便向外麵走。
劉敬信愣愣的站在空蕩蕩的房間中,看了看手中那一串鑰匙,又看了看那人離開的方向,猶豫片刻,快步追了出去。
他來到喧囂的街道,焦急的左右顧盼,終於找到了那人,於是跑著追了上去。
“你等一下。”劉敬信追到那人的旁邊。
對方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劉敬信,臉上是已經無法掩蓋的失落,眼圈的煙熏妝竟然已經花了,眼眶內還有霧蒙蒙的水汽,看樣子好像剛剛哭過。
“你怎麼了?”劉敬信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我挺好的。”那人著,扭頭繼續往前走。
劉敬信連忙跟上,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把排練房免費給他用。從這人前後的表現來看,這背後一定有著什麼故事。劉敬信不是那種喜歡平白接受恩惠的人,他想要把一切問清楚。
不過,從這人當前的狀態來看,劉敬信就算一直追問,也不可能問出個結果,不定還會適得其反,逼著人家把鑰匙收回去。
於是,劉敬信換了個方式,跟上那人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彭柯南。”對方答道。
劉敬信道:“我還沒有對你表示感謝,如果方便的話,我請你喝酒吧。”
彭柯南聞言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劉敬信,猶豫了好一會才點頭道:“可以。”
劉敬信暗暗鬆出一口氣,知道對方同意跟他喝酒,就一定有的談,於是立刻帶著彭柯南就近找飯店。
這條街區因為密布酒吧和KV,幾乎整夜不安寧,所以路邊店特別多。
兩人隨便找了家大排檔坐了下來,點了幾個菜和一箱啤酒。
因為彭柯南不話也不搭話,所以兩人一開始都很拘謹,沒聊什麼話。
讓劉敬信沒想到的是,彭柯南不等菜上來就開始一個人悶頭喝酒,幾瓶啤酒下肚後,竟然摘掉了鼻環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低頭聲啜泣著揉亂了發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劉敬信在一旁看得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想要安慰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起,隻能默默在旁邊陪著。
彭柯南哭了一會,起身道:“對不起,我去一下衛生間。”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彭柯南才略帶醉意的回到位置坐下,他的頭發已經用水全都壓了下來,濕漉漉的好像剛洗過頭一樣,臉上的煙熏妝已經全部洗掉,臉頰側邊還沾著碎紙屑。此時劉敬信才注意到,彭柯南的鼻子上麵並沒有打洞,那麼他之前丟掉的鼻環應該隻是為了配合演出準備的裝飾品。
這一次不需要劉敬信開口,彭柯南仰脖喝了一大口啤酒,把酒瓶“咚”的一聲放在桌上,主動開口道:“你覺得就現在這環境,玩樂隊有出路嗎?”
劉敬信聞言怔了怔,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些年有無數搖滾樂隊解散,帶著遺憾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