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們兩個都還有機會也說不一定哦!我說。”洪嘉走了進來,看來剛才兩人所說的話她都聽在耳裏。
“洪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一見到洪嘉,虹夏立刻怒從中來,生氣的站了起來。被信任的人背叛,是她的正義所無法忍受的事情。
但洪嘉卻是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她從以前就一直很欣賞虹夏的性格,不然也不會破例將她拔擢到副隊長的位置,但這就像一把雙麵刃的一樣,洪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虹夏啊!你就不能先虛與委蛇一番,再伺機發難嗎?這樣你不覺得做什麼成功的機率都會大上許多,或許還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比方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或是這裏是哪裏等等。”
“不會!”虹夏想也不想便答,“那樣的話我會鄙視自己。”
“你這個人呐。唉!”洪嘉露出惋惜的表情,“所以你最多也就隻能做到副隊長這個位置了,而且這還是要遇到像我這種人的情況。”
“我無所謂!”虹夏大義凜然的說道,“不論是做隊員或是做副隊長,我隻要能幫到廣大民眾、新世,問心無愧就夠了。”
麵對著死腦筋的虹夏,洪嘉無語,遂將頭轉向了另一邊,“那麼你呢?你也認同她所說的話嗎,茵莉絲?前第一小隊隊長!”
虹夏一臉愕然!完全沒想到身旁之人竟然曾是第一小隊隊長!
而仍坐在地上的茵莉絲聽聞,則是露出無悲無喜的神情,淡淡的說道∶“我要是不認同的話,現在就不會在這邊了。”
“也是。”洪嘉倒有些感同身受的說道,又問,“那現在你對新世有何感想呢?”
茵莉絲露出寞落的神情,沒有回答洪嘉這個問題。因為她自己也還沒有找到正確的答案,而她也不希望洪嘉因為自己的答案走上跟自己相同的道路。
“那麼。你呢?你對新世有什麼感想?”洪嘉又轉而問到虹夏,神情顯得彷徨,就像一艘在汪洋中迷航的孤舟,尋求著燈塔的光明一樣。
“呃。”虹夏先是愣了一會後,然後說道∶“是個能讓每個人都衣食無虞、安居樂業的理想世界。”
洪嘉露出一付可憐的表情看向虹夏,“無知的小女孩啊。你怎麼意識不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呢?”其實當她爬得越高、活得越久、知道的越多的時候,她就越發的感受到新世的殘酷,而且是讓人無法自主的、極其自然的引導她得這麼做下去。除非你願意放棄自我,不然你就無法擺脫這種命運,而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新世法則。
“那麼。你知道自警隊存在的目的嗎?”洪嘉再試著問道,希望能找到一個適合的切入點。
“維護新世治安,保護新世內的和平與秩序,幫助新世民眾,營造更美好的生活環境。”
對於洪嘉的問題,虹夏想也沒想便答道。
“很好!你說得很對,但都是隻理論,而不是實際,更沒看出其本質。譬如說,維護秩序這點,為什麼你需要維護秩序?那是不是就表示有人打算破壞秩序?”
“當然。是啊!”
被洪嘉引導式的一問,虹夏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對,但具體不對在哪她又說不上來。
看虹夏的反應,洪嘉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一半,接著道∶“你現在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吧!如要要你說出理由呢?不要跟我說因為存在所以存在的話,你應該也很清楚新世社會的生成,是建立在基因控製的演化之下,而且不是說我們人類已經喪失了所謂的劣根性了嗎?那為什麼還會有我們這種人的存在?你有沒有想過?”
“這。”麵對一連串的問題,虹夏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所以最後,隻剩下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他們必需存在,必需!”洪嘉的話最後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入虹夏的胸膛,打算一一摧毀她過往所構築起來的世界。
聽到此,虹夏再受不了的激怒道∶“哼!詭辯!”
虹夏撇過頭,不再理會洪嘉;但一直靜靜聽著的茵莉絲,卻在此時突然感傷的說道∶“沒有敵人的和平不會持久。”
洪嘉讚許的看了茵莉絲一眼。就憑這一句話,她便知道茵莉絲也有察覺到世界的真相,也知道自己在這條路上並不孤獨。然後她理了理情緒,盡量使自己平靜的說道∶“虹夏,你說我詭辯。但你有沒有聽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又或著,如果沒有他們,你哪來的正義感可以行使?你哪有活下去的目標?你哪來的幹勁活著?用不了多久,你也會變得跟我們一樣,不是失去幹勁變得碌碌無為,就是得痛苦的去製造一些讓自己活著的目標出來,而深紅、自警隊、萊德家,與名家、傑藍家就正是提供了一個這樣的舞台!”
洪嘉雖然盡量使自己平靜,但卻越講越是激動。
“深紅。”虹夏喃喃道,思考著這能與三大家族及自警隊並列的詞彙,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能量。
這個新名詞又勾起了她一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