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放開了貝爾露出欣慰的笑容:“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煉化掉了地獄之王的烙印,這是連我也做不到的逆天之舉啊,真不愧是我的弟子。”
“嘿嘿,對了,在我煉化愛希斯的時候,現實世界有沒有發生什麼。”
貝爾說到一半突然整個人僵住了,因為此時他的視線終於從威利身上移開,於是他看到了,看到了整片海洋上滿滿的浮屍!
在狂暴生命螺旋的效果下,百裏內無數生物被抽幹生命力而亡,它們的屍體隨著波浪宰浮載沉,甚至連水麵都快看不到了,整個景象非常的具有殘酷的震撼性。
“這、這是我造成的嗎?”貝爾語音顫抖地問道。
威利點點頭,一副稀鬆平常的表情:“對啊,在你煉化魔女之魂的期間,中間還發生了好強烈的地震,甚至引發了驚天的海嘯,不過有你老師我在這你完全不用擔心生命安全啦,哈哈哈。”
“驚天的海嘯。”貝爾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拉克維爾!拜托立刻載我們回到瑟瑞亞王國!”貝爾焦急地大喊,龐大如山的骨龍現身,師徒兩快速地往瑟瑞亞王國飛去。
到了瑟瑞亞王國的海岸線,貝爾喪失了所有的體溫,因為他看到了地獄,他親手造成的地獄。
驚天海嘯摧毀了所有的沿海城鎮,房屋全毀變成混亂的垃圾廢墟,沒有被卷走的屍體零落地四散在瓦礫之下,逃過一劫大難不死的人們茫然地遊走在死地之上,他們淚已經哭幹但仍不放棄一絲希望,沙啞地呼喊著親人的名字,所有的一切全被海嘯摧毀的他們甚至不知道明日該如何活下去。
沿著海岸線飛過去,大大小小的城鎮沒有例外通通都成為了人間地獄,看著自己複仇的結果,貝爾發出了心靈破脆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貝爾,你怎麼了?貝爾?貝爾!”威利擔心地呼喚著貝爾的名字,但貝爾隻是跪倒在拉克維爾的背上瘋狂地哭喊大叫。
“是我!是我引發了地震!是我造成了海嘯!是我殺了他們的親人!是我毀了他們生命的一切!我做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無比自責的貝爾他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太多了,死掉的真的太多了,而且還是無辜的人們,若是與教廷有關貝爾眉頭都不皺一下地滅殺,但這些沿海城鎮的居民們何辜?他們為何要遭受到如此的災難浩劫?幕地奧藍當日的話在貝爾的心中響起。
“你為了複仇所造成的殺戮總有一天傷害的會是你自己啊!”
“如果你再這樣為了複仇而殺戮,草菅人命殺害無辜的人們,你與你所痛恨的古力曼又有什麼不一樣?”
現在心在淌血的貝爾終於理解了奧藍的勸告,但為時已晚大錯已鑄成,不管再後悔再自責,這滔天殺孽全都該算到他的頭上,他現在是殺了百萬人的大魔頭啊!
不是故意的?有人能用這一句話打發掉這個責任嗎?有人敢這樣對死者家屬說嗎?貝爾的頭不斷地敲擊骨龍堅硬的背,敲到都破了流血了,但他這樣的自殘也沒有意義,因為馬上在生命螺旋的效果下他就恢複了,他甚至不能借此減低那麼一點點罪惡感。
“啊啊啊啊啊!是我!是我害的!是我殺的!啊啊啊啊啊啊!”
擔心無比的威利現在卻束手無策,因為他的道德觀與貝爾不一樣,他無理體會貝爾的痛苦,於是他將穆拉呼喚了過來。
得知事情原委的穆拉重重歎了口氣:“這就是良心之痛啊。”
“誰問你這是怎麼了,我要問的是有沒有辦法救我的弟子,再這樣下去他會整個人瘋掉啊!”威利著急地說道。
穆拉思考了一下後扶起了哭喊的聲嘶力竭的貝爾。
“貝爾,貝爾!聽我說,大錯已鑄成,這些人已經死了,但我們仍還活著要往未來邁進,你的死也換不回來他們的複活啊,如果你對這些人懷有罪惡感,那就想辦法彌補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