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劍小友,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幾位可字輩的還等我一起去研習陣法。”道尊略感歉意的說著。
李奉先一捏指印,“無量天尊。”
說罷,道尊便禦劍而去。
李奉先見道尊小師叔走了,也抬步向前,找尋著道霞真人的住處。
環顧四周,一點也沒有人活動過的氣息,隻有這遍布滿地的靈花靈草。
又是向前步行了百十來丈。
突然之間,天空之中,灑下了細細蒙蒙的小雨。
當下,已經入夜,不遠處的樓閣之中,亮起了幾盞微弱的燭光,李奉先看的真切,想早些尋得真人報道,好早日安排自己學習道法,哪怕是自己這靈胎學不得蜀山之道,那好歹也是可以借鑒一下蜀山的修道方式,以便自己修行。
這南方的雨,就是和北方雨的急驟不太一樣。
走著,走著,李奉先竟刻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心中很是喜歡這種小雨。
這南方的雨,也是思念的雨,雨腳如麻莫斷絕,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雨水順著天上一小片薄薄的雲彩滴下,似是滴穿了千百年時光,訴說著千百年的滄桑。
此時,李奉先已是來到了小樓前處。
簷下的青石板滿目創傷,被刻上了不滅的痕跡,小樓窗外的芭蕉,被雨水淋打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單調,滿目蕭蕭,仿佛有訴不完的心酸,讓人心裏也莫名黯然。
雨水衝洗掉了小樓前多少來來往往的足跡,隻有一行足印出現在了李奉先的身後。
李奉先聽見了身後的行走聲,回身準備向同道問好。
怎料,又是她。
淡綠的霓裳。
她撐著一把碎花油紙傘。
傘下的麵容依然如此迷人。
天地間灰朦朦一片,是那麼的安靜,隻有沙沙的雨聲,仿佛能聽到花草歡快地呢喃。
這時,心裏也是靜靜的,因為,想著的女孩就出現了自己的眼前。
李奉先的心中浮現了許多的情愫,但隻要一看見她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雨在空中飄落,思念也融入雨中,飄散在遠方的高山、曠野,飄散在眼前的樹梢、枝頭,形成一條條涓涓細流,彙成一條思念的長河。
眼前的這淡綠霓裳也和李奉先的眼神彙在一處,對他微微一笑。
於是,河中泛起萬千漣漪,水中開滿素色的花朵,彌漫著青霧,飄蕩著清香,美的讓人心醉,醉的讓人癡迷。
這雨,鋪天蓋地,密密麻麻,如絲如紗,風兒輕,雨兒斜。
“喂!”
李奉先聽見她似是在喊自己,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了一絲笑容。
“非蟬師姐。”李奉先對著非蟬見禮。
非蟬,換了隻手持傘。
“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你家門口嗎?”
“是,這是我家門口,我的母親道號就是道霞。”非蟬對李奉先說著。
李奉先也不驚訝,隻是回答她,“我知道這是你家門口,我也是來找她的。”
“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麼,怎麼不進去?”非蟬清澈的眼神看著李奉先,眼神之中沒有一點點的情緒,令李奉先捉摸不透。
李奉先也不想琢磨,因為,這女孩本就很美,這景也很美,有美人美景,為什麼還要想其他的事情。
“因為我在等你。”
“你在等我?”
“是,我在等你。”
“那你為什麼在等我?”
“因為我知道在這裏等你。”
非蟬看著李奉先,嘴角扯了幾下,噗嗤笑了。
“跟你對話,還是那麼的沒有營養,一點知乎所以都說不出來。”
李奉先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再說話。看著她,想著她,好像是說不出來話的,因為,隻想看著她,想著她,不想說話。
“我聽說了,你是要拜入她洞府的弟子。”
李奉先不語。
非蟬接著說,“男人都是這樣,看見漂亮女子就走不動道。”
李奉先張了張嘴,沒有反駁的意思。
“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樣。”
非蟬不掩笑意,“如何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李奉先也不知道,這也許隻是自己的感覺,但,確實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不知道這是喜歡。她,也不知道他喜歡自己。
“你先進去吧,我抹一抹鞋上的泥土。”李奉先沒有回答非蟬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