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是斷袖吧........”奉先一怔,直看著高順發呆,“怪不得不讓某帶兵器。”
高順沒有接這話,嘴角撇了一下顯然對他這話無感,兩手一拱,單膝下跪。
此時,再沒了半點調笑打趣的神情,更多的則是冷靜,其中還若隱若現的有著一絲憋不住的興奮。
“陷陣營高順見過布將軍!”高順跪在地上,整個人的身體似乎都在顫抖著。
“高順.....”
“將軍!”高順的眼神中頓時精光大現,“我這現世是我的後代!這圩寨,是咱們曾進駐雍州的時候,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所建!現有甲兵一千!騎士一百!”
奉先擺了擺手,黯然的神色皆露,“罷了,我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都是依靠著一些美好的回憶而活著。有些事情,做過一次就好,再做一次,沒有意思。某這樣,已經很知足了。”
“將軍!不可放棄!就你我二人的武力,加上這些兵士足以立足!”
高順看奉先陷入了沉默,急忙又道:“讓我們還了前世的願可好?!”
這一次,奉先的眼神也閃爍著精光,他緩緩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高順,雙唇輕輕張開,但許久也未有說話。
在奉先要開口時,每次都是欲語還休。
“我也不知將軍今日為何要來這山頭,但你終究是來了,你我相見這不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天意要我再助一次將軍!前世,反正,我不服!”高順說罷,重重的低下了頭,狠狠的閉上了眼。
前世,終歸是有著太多的不舍,南征北戰爾虞我詐多年才得到了那麼一處立身之地,可一轉眼就兵敗身死。這,怎能甘心!
高順重重的閉上了眼眸,是不想讓眼睛裏的淚水被奉先看見。
奉先前世領兵時曾對高順他說過:男子漢,頂天立地。男人,胃口大、心自然也要大!
這話被高順謹記於心中,能包含天地的心,又怎能落淚!
奉先對著高順席地而坐,有些疲憊地向著高順招了下手,“你也不必跪著了,就坐在某麵前。”
“不坐!你若不答應,我就一直跪著!”高順倔強的沒有外泄出一絲哭音,依然重重低著頭。
突然間,奉先心中不知為何的由生出了一團烈火,一腳踹在了高順的肩頭,高順被奉先這力道十足的一腳踢翻在地,眼睛緩緩睜開,嘴角抽泣了幾下,淚水終究是沒有忍住。
“好了,是某的勁道大了,都把你弄哭了。擦擦眼淚,跟某坐一會兒。”
高順聽罷,果然用力抹了抹眼角便就坐在了奉先的麵前。
奉先歎了一聲,接而道:“順子,你知道嗎,某隨董卓征戰之時,連這一千甲士也沒有,但董卓憑借著他的魄力,硬是謀得了一個官位,在涼並兩州僅一年的時間打磨出了二十萬的鐵騎!這點,某做不到。”
高順聽見奉先喊他順子,心裏莫名的開心,也對奉先剛才的那一腳很是感激。但,聽到後麵,高順沉默了。
“某在來你這裏之前,碰到了陳宮。”
“是公台先生?!”他前世便對陳公台的計謀敬佩不已,如今聽到陳公台也來了,驚喜不已。
奉先看著他微微一笑,“你說,你前世還有願,是何願?”
高順的眼神顯得異常堅定:“修甲兵,與子同襟!”
“可,擋在咱們前麵的,何止千人萬人.......”
“吾亦往矣!”
“嗯......”奉先的眉頭皺在了一起,有些為難。
高順看著奉先,有些不忍:“將軍,我知道,你失去的比我們多太多了。將軍,若是太為難,那就罷了。我一人起兵,若是得勢必要立一杆溫候大旗!”
奉先盯著高順看了半響,“你可知陳宮如何說的?”
高順搖了搖頭,道:“我不知。”
“他說,他願助某。”
“那我就去找公台先生一同起兵!”
奉先笑意不減,反而更盛,“你們兩人一個文一個武,那不得打起來。”
高順聽到後,笑了,他笑的很開心,眼神中盡是滿足。
這時高順也就順著奉先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有將軍在,我們就打不起來了。”
奉先拍了拍他的肩頭,緩緩起身,隻手推開了門,看著屋外的天空。
“既然,你二人都執意於此,某就領你們去看看天下。前世沒有看盡,卻有那一分遺憾。”
高順也起身在了奉先的身側,隻是這次,沒有再叫將軍,而是喊他奉先。